太子扫过众人,彼此之势已成针尖麦芒,若不血流成河,今日的殉祭注定完不成!
太子思忖下,冷哼道:
“撤!”
齐昭远远瞧见人撤了,提到嗓子眼的心坠到心里,急忙对李辄说,“殿下,他们撤了,箭给属下吧!”
弑杀储君,这可是死罪!
太子那边,撤走后就带着殉祭车又回到东宫。将李盏瑶关起来后,又马不停蹄去见老皇帝。
养心殿内,荣贵妃正陪着老皇帝。
今日的荣贵妃异常娇艳,柳眉积黛,秋波湛湛,纤娇姿态下冰肌玉骨,衫领露“雪”,红宝石垂在胸口,更像雪地里唯一红梅。
自打穆潮生被判流放,皇帝便冷落荣贵妃许久。
今日,荣贵妃显然特意装扮过。
见太子来,荣贵妃眼色躲闪了几下,随即向皇帝提出告退。
老皇帝轻揽贵妃腰肢拍了拍,“去殿后用盏茶。”
太子冷冷目送了贵妃的背影。
老皇帝问:“祭礼行完了?”
太子立即请罪,“儿臣无能。”
随即将万佛殿前大臣们和程昌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禀告给皇帝。
老皇帝刚在荣贵妃软玉温香里得到的好气性,立马烟消云散。全身上下散发着阴戾的冷气。
“太子啊太子,你,太让朕失望了!提议的是你,撤退的还是你。你!还能成什么事?”
“回你的东宫去!继续闭府思过吧!”
太子急忙跪道:“父皇!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如今仇丹的钱财都到进国库,儿臣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会为父皇寻来修万佛殿的钱财!父皇,求您不要厌弃了儿臣!”
老皇帝知道这些年来,江宁织造局每年有一半的钱财都被各路官员送到太子口袋里。
贪墨问题积重难返,他便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如果,真能让太子出血修万佛殿,也不枉算一桩益事。
“好吧。”
“多谢父皇!”
太子出了养心殿并未回东宫。反而去了荣贵妃宫里。
说来,这荣贵妃能进宫与太子的母亲倒有莫大的关系。
太子母亲也就是先皇后与穆家是世交。老皇帝当初为当皇帝,娶了很多大臣的女儿,登基后,后宫斗争便异常激烈。
皇后因为母族凋零,为丰富自己的党羽,便让穆家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儿进来。
穆家送的女儿,就是穆临霜。
皇后并不知道,穆临霜早在进宫前就与太子相识。
穆临霜进宫后,对老皇帝心理生理都是极度的厌恶,后时常在皇后宫中见到太子,太子又只比她小两三岁,二人一来二去便生了情愫,时常在皇后宫中幽会。
皇后死在了宫斗中,可死前发现太子与穆临霜的奸情。皇后留证据,还威胁穆临霜,若不带着穆家扶持太子,就将她与太子的私情捅给皇上。
其实皇后不威胁穆临霜,穆临霜也会死心塌地地扶持太子。
皇后为穆临霜做嫁衣,让她在后宫中步步高升,死前还向皇帝祈求,穆家与自己世交之名,因自己母族凋零,只有让穆临霜成了太子养母,让穆家庇护太子,她才能放心离去。
皇帝念及皇后结发之情,便允了这份祈求。
穆临霜后来一步步成为荣贵妃。
多年来,太子与荣贵妃一贯严谨,所有人都以为,二人之间的往来是因家族利益的捆绑。再加上,荣贵妃的一对双胞胎非常黏太子,所以即使太子出入贵妃宫里次数多些,也不算出格。
太子甚少见到荣贵妃与老皇帝单独相处的亲密场景。
可今日,他看到穆临霜娉婷袅娜,利用皮像诱惑老皇帝,心内嫉妒、愤恨乱成了一锅粥。
大半个时辰后,荣贵妃回来了。
依旧美艳不可方物,只是唇上的胭脂淡了许多。
太子二话不说,拖过荣贵妃,再没往日柔情,粗鲁得像急迫标记自己领地的野兽。
一阵混乱与释放后,太子俯在荣贵妃耳边低沉道:“临霜,我快疯了……我等得快疯了!”
李盏瑶再见到太子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上午太子带她上殉祭车时,身上是檀木香,此刻却夹些许冷森森甜丝丝的香味,极具诱惑,让人忍不住凑近想闻。
这显然是女子才会用的香,而且是很少会用在公众场合的香。
若要沾染这种清幽的香,必得厮磨再一处才能染上。
李盏瑶不禁纳闷,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找女人?
她在车里时,对万佛殿外头的动静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太子是借坡下驴,肯定赶着要去给老皇帝告状,将责任大头都推给那些个大臣们。
老皇帝也清楚大臣们个个是硬骨头,虽不会责罚太子,但一顿骂是免不了了。最重要的是,太子失去重新获取老皇帝信任的机会。
不过,未及多想,太子便逼问她:到底如何知道屯兵之事,知道的人还有谁?
李盏瑶挑眉,“太子哥哥,父皇说可以放了我吗?”
太子冷笑一声,“放你?现在放不放你可不是父皇说了算。”
“我知道,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