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璟:“可以啊你,宫里的事儿都敢打听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原本就是朱太后选的人,我托少阳了解下情况,也是理所应当啊。”
包括让江成璟请小皇帝来寿宴。
包括让人透露给小皇帝姜家有个跑马的赛场。
当然,也包括马场上的那位不速之客。
照目前的情形,小皇帝对朱蕊像是动心了。也不枉海云舒的一番辛苦筹划。
此时,刚才在马场窜出的人已经被御前侍卫制服。
是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众人看着被押上来的女人,一愣。
这个私闯禁地的疯婆子,不正是锦绣坊的胡绣娘吗?
有贵妇人道:“我前几日去她家铺子,伙计还说她回乡下养病了,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疯了?”
“听说是着魔了,得了癔症,好端端的一个人,真是邪门。”
……
“跪下!”侍卫押着人,还在等皇上的命令。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奴才,我可是静王妃的人,你们谁敢动我?!”胡绣娘的脸上泥泞不堪,头发也乱糟糟的。
小皇帝眼神冷冷地看她一眼:“静王妃?”
静王妃一听牵扯到了自己,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里也是怕极了。
她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嘴上却说:“回皇上的话,臣妾不认识这疯婆子。”
谁敢承认和一个私闯禁地、险些危及皇上性命的疯子有关系?
这不是找死吗?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更加平静和坚定。
“请皇上明察。”
小皇帝握紧了拳头:“给朕查,现在就查。这不知死活的疯子,是怎么混进来的,她想干什么?给朕一五一十的查清楚!”
臣子们一听皇帝震怒,都跪下请罪,现场陷入了死寂。
正好几个刑部的郎官也在场,就奉命查起了胡绣娘的底细。
小皇帝的倔脾气一上来,干脆叫人搬来了椅子,坐在马场边,亲自监审案子。
天上还飘着细碎的雪花,众人就陪着他在冰天雪地里站着。
审的什么也听不清,就只听到那边胡绣娘鬼哭狼嚎的声音。
雪里站了半个时辰,手脚早就冻得冰凉。
“冷?”
江成璟脱了披风给海云舒披上:“我去看看。”
“哎,”她拉他:“别去了。”
皇上盛怒之下,没人敢随意走动,可江成璟才不管这些。
他见海云舒嘴唇冻得发紫,去端了杯热茶:“喝点暖暖身子。”
他把杯子裹进她手里,又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用自身的热度替她暖手。轻轻揉搓着她的手指,想让这股暖流传递得更快一些。
“好点了吗?”他的关心总在细微之处。
“嗯。”
小皇帝有人撑伞,有人抵手炉,自是冻不着。
他自小就生活在宗室权臣的阴影下,很早就明白,百官只是嘴上恭维他做皇帝,心里不曾真的尊敬和畏惧。
之前,这些个王公大臣尚能隐藏锋芒。
如今,眼见他即将亲政,都忙着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想要争权分一杯羹。
短短月余,皇帝已经几次身陷险境,这是把他放在火架子上烤。
不让他好过,那大家谁都别好过。
“审的怎么样了?”
这时,刑部的郎官走了过来,向皇帝禀报了胡绣娘的底细。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这些郎官都是层层选拔的酷吏,专门用来对付嘴巴硬的罪犯,像胡绣娘这种没有根骨的妇人,能熬一个时辰才吐口,已经是少见了。
“回皇上,经查问胡氏本人和她店里的伙计,胡氏是被一种叫绣魂的邪术所控制。
“此邪术源自南瀛,原本已失传多年,不知为何又重现在京城。是通过引血绣符,缝进人的衣服中,便可将人同傀儡一般操控。被下咒的人,轻则疯魔,重则丧命。
“皇上,这正是在胡绣娘衣裳中搜出的咒符。”
太监用纸垫着,将咒符捧到皇帝面前:“皇上,您瞅一眼就行了,可别碰这脏东西。”
小皇帝瞥了一眼:“谁下的咒?”
几位郎官低头,沉默不语。
皇帝一把扶椅:“说!”
郎官们跪下:“回皇上,胡氏说,是静王妃……”
众人皆不可思议地回头。
静王妃登时感觉自己被一股寒意笼罩,愣在原地。
“不,不是我!”她颤抖着身体,双腿像被钉住了一样,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跪倒在地,声音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臣妾没有做过。臣妾并不知道什么邪术,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咒符。”
她带着恐惧和无助:“臣妾是冤枉的!”
小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静王妃指着郎官们,恼羞成怒:“你们这群谄媚小人,是谁指使你们陷害本宫?说!”
刑部的郎官自然也要为自己辩驳:“下官只是秉公问案,无人指使,还请皇上明察。”
夫妻一体,静王也不能眼睁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