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殇半天没说话,看了赫连邑半晌,见他始终神色淡淡,疲惫开口,“好,终究是我欠你们的……”
话落,他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赫连殇离开,赫连邑的眼神再次落到宣纸上,看着上面的字迹,眉头微微蹙起,怎么看都觉得少了几分当年的风骨。
他把宣纸再次拿开,从新铺上一张,伸手执笔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从何落笔了。
“王爷。”书房中出现一道身影,剑眉星目甚是俊朗。
赫连邑听到声音没有抬头,眼神落在宣纸上思量着该从何处下笔,“何事?”
“蛊族族主秘密去了月华山。”
执笔的手轻微地震了一下,笔上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在宣纸上慢慢晕染开来。
“昨日凤阳郊外陆锦和容若交手了,不分伯仲。”
习文话音刚落,赫连邑便朝他看了过去,“不分伯仲?”
陆锦的武功之高在江湖上早有流传,容若与他交手竟然不分伯仲。
赫连邑一瞬间便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习文点头,“是,几日前陆锦给林姑娘输送了大半内力,这几日正是虚弱的时候。”
习文是真正见识过那场打斗的,他没想到缺失了大半内力的陆锦还可以那样强悍,真正见识了陆锦的实力他也就明白了为何江湖上极少有人对陆锦出手了。
他自诩武功不错,但若与全盛时期的陆锦交手绝对撑不过百招。
与这样的陆锦交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听到习文说陆锦给林好好输送内力,赫连邑的眉头蹙了起来,“她怎么了?”
“属下不知。”习文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林姑娘当时看起来很虚弱,陆锦在林姑娘睡着的时候一直悄悄地给她输内力。”
赫连邑思量了半晌,转而问道:“容若和陆锦为何交手?”
“容若不知给林姑娘送了什么东西,陆锦派人去截,两方人马在凤阳郊外交手了,后来容若和陆锦赶过去也交了手。”
想到容若的话,习文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王爷,陆锦的身份好像……”
“知道了。”赫连邑打断了习文的话,习文立刻禁声不再言语。
“继续派人盯着。”
习文应声,本想退下的身影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王爷,赫连子安似乎准备亲自去月华山。”
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赫连子安被主院门口的亲卫拦下,当时皇上还在书房里尚未离开,他便去赫连子安院子里转了一圈。
赫连邑头也不抬,淡淡说道:“出了皇城给他下药,剩下的不用管。”
赫连邑听到赫连子安的名字丝毫不像一位父亲,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最起码他对陌生人只是视而不见的淡漠,没有这种隐隐的厌恶。
“是。”习文应声退下,消失在暗处。
赫连邑看着桌案上浸染墨迹的宣纸愣愣出神,不知看了多久才收回目光……
陆锦泡在药泉里额头冷汗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涌进身体里的暖流逐渐炙热,脑海中一片混沌,头痛欲裂。
陆锦默默承受着这磨人的痛楚,此刻他竟有些后悔刚刚气林好好回去了,若是她在这里这份痛或许不会那么难熬。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陆锦睁开眼睛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林好好重伤不久怎么能让她在这里吹冷风,这一刻陆锦十分唾弃自己的自私,更觉得自己骨子里都是卑劣。
少女娇俏的声音赫然在脑海里响起:“喂!小乞丐,你来尝尝这个是不是苦中带涩。”
陆锦整个人都愣住里,他睁开眼睛,眼神在四周扫视,未见任何人。
脑海中却再次响起那道声音,“看什么看!姑奶奶长得很美的!”
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头痛来得更加剧烈,陆锦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伸手摁住太阳穴。
少女娇俏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荡,这次那道声音得到里回应。
“小乞丐,你没人要了吗?”
“嗯。”
“我也没人要……”
“嗯。”
陆锦莫名觉得少女的声音有些耳熟,那道回应她的少年声音更加耳熟,这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幅画面,一身狼狈脸色青紫的少女双手叉腰怒视身前那个一身脏污的少年,“看什么看,姑奶奶长得很美的!”
少年默默低下了头,淡淡“嗯”了一声。
少女见他这副反应皱起了眉头,迟疑着问道:“你只会说嗯吗?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少年始终低着头不说话,眼神一直盯着地上的石头愣愣出神。
少女观察了他半晌,自顾念叨,“我之前听我师傅说过,有一种病就像你这样,不爱跟人交流不说话也不开心,那叫什么病来着……呃……”
少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那到底叫什么病,干脆也不想了,一拍少年肩膀,说道:“没关系,我带你回去找老头子,他会治好你的,治好了你就开心了。”
沉默了许久的少年终于抬头看向她,讷讷问道:“真的吗?”
少女自信点头,“那当然,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