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右相先是明显地一怔,在反应过来之后又爆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什么?你们竟然将他们放走了?”
“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放回去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右相的咆哮声在大军之中回荡着。
现在已经有不少的将士们清醒过来,走出营帐查看情况,自然也听清了右相的话,心中一颤。
所以他们的主帅这是……癫狂了?
不过这些话可不是他们敢说出口的,最多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着。
当然了,最惨的还是要数那个去右相面前通知消息的副将。
将士们落在自己身上嘲笑的视线右相岂能感受不到。
没抓住人的恼怒,失去面子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已经让右相的愤怒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峰。
“岂有此理!”
“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给本官将人抓住啊——”
什么风度,什么仪态,右相将这些一齐撕碎,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至于他为何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他心中有一杆秤,无比清楚将这些人的离开意味着什么。
他不是傻子,在看见左丘格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这是拓跋俊的诡计。
大火烧了他们军中的粮草,会导致他们的粮食紧张,偏偏他们原来的计划明日早上就要攻城,这伙人又在军中如此扰乱军心,那简直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自己话都放出去了,要是真被折了面子,那他在军中的威信岂不是全无了。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总有新的事情会找上门的。
比如现在,右相已经急得团团转了,他还在考虑到底该采取什么样的回击方式,结果又有人前来通传消息了。
“主帅,不好了!”
又是不好了这种话。
现在的右相一听见这话就有了past,直觉让他意识到了几丝不对劲来,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咋咋呼呼成什么样子,给本官好好说话!”
可那属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下就冲到了右相面前,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说出了自己要通传的事情。
“主帅,如今城中都已经传遍了,说……说您与权大人有……有……”
后面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来一句半句。
但右相是个实心眼的,非得逼着他将话给说清楚了不可。
“城中到底在说本官与权侍郎有什么?”
其实问出这话之后,右相就心间一跳,觉得答案可能会超乎他的想象。
可属下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是打死他也想不到的。
“说您与权大人之间有断袖之谊……”
属下还算个有点眼力见的,说完这话之后就飞快地往后倒退了几步,生怕右相的愤怒波及到自己。
“什么?!”
“本官与权侍郎之间有断袖之谊?!”
右相满脸震惊地将话又重复了一遍,恰巧权侍郎也在此处,还凑上前来谄媚地为右相复述。
“大人,传言似乎就是这样的。”
“而且下官在军中好像也听到了类似的传言。”
“要是下官没猜错的话,这个传言应该是从军中泄露出去的。”
他每多说一句话,就像是给右相本就已经很脆弱的心灵增添几点暴击。
等到右相的大脑将这些话彻底消化完,他的身体也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噗——”
今夜发生的太多的事情汇聚在一起,硬生生让右相被气得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双目白眼一翻,往后直直地摔到在地。
起初还没人做出反应,直到肉体倒地的声音真真切切地回荡在他们耳边。
“咚——”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唬下官啊!”
“主帅,您快醒醒啊!”
“快去传大夫!快去啊!”
一时间,整个军营一片人心惶惶。
更是让本就溃散的军心破碎了一地。
主帅在军中起码还能有个做决定的人,结果现在右相一下子晕倒,他们直接陷入到了群龙无首的境地。
有些胆小怕是者甚至都在商议怎么逃出军营了。
不过这一切可是被左丘格看在眼里。
是的,他没走。
在下了撤退的命令之后,人手全部都已经回城了,但独独他一人留下了。
军中还有不少情况需要他亲自来查探一番。
情况他查探得差不多了,现在更是白白看了一场好戏。
他大笑着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往城中走。
真不是他装模作样,实在是军中一片混乱,根本没人理会他。
却说阿茶已经在府上急得走来走去了。
左丘格带出去的两百人的确是悉数回来了,可偏偏左丘格自己没回来啊。
阿茶因为担忧,满脸焦急地询问着朱顺。
“朱顺,你说左丘格会不会是留下来查探消息被右相的人给抓住了?”
左丘格被人抓住?
朱顺试图在心中考虑了一下这种可能性,但最后还是无比淡定地道。
“神女大人尽管放心,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