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夜色中凝望许久，“喀”的一声，慕凌风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顾菲儿适才反应过来，放下电话急急道：“三少爷你别动！我过来！”
慕凌风愣了愣，顾菲儿才快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来了？”
抬头看她，还是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妆容却略微凌乱，再往下看，嘴唇有些微肿，还有一处破皮流血。
虽然无法确定她就是顾芸芸，可慕凌风的心还是没由来的一痛。
他不自禁的伸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了她的唇瓣。
直到被他碰到，顾菲儿才猛地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三……三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她惊慌的神色，他也有些无措，收回目光也觉自己的无礼。
顾菲儿心下虽然有疑问，可是在被他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仿佛并没有面对冰耀越时的抵触。
只是慕凌风刚刚凝视她许久，她看着他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一时之间竟然出了神。
“对了。”慕凌风再度出声打破尴尬的气氛，转身从身后的座椅上拿起那个文件夹，将它交到顾菲儿的手里：“这是你们部门今天开会的资料。”
“这……”顾菲儿将它接过，不明白慕凌风一个金融部的***，怎么会有今天化妆部会议的资料？
“哦。”慕凌风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随口解释：“我今天路过化妆部，看到你们负责人在找你，我说我正好认识你，就想着给你带过来了。”
“这样啊。谢谢三少爷。”顾菲儿笑了笑：“那三少爷是正好要出门吗？”
“出门？”慕凌风有点不明所以。
他不出门，只是专门来给她送资料的，也不是什么顺便。
但又觉得解释起来更困难。
虽然他觉得自己比慕逍遥要好说话很多，可是在向人解释这件事上，他觉得慕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擅长。
就算是慕凌渊那样在商场上常和人打交道的人，不也是隔了那么多年才解开和司空家大小姐的误会吗？
但他尝试着说清楚：“太晚了，我就不出门了。你还要到哪里去吗？”
没想到这下反倒问倒了她。
顾菲儿又一愣，才如实答：“我，我还要去慕氏找芸沧。”
“找芸沧？”他拧眉出声。
“是啊，不过我还没打通她的电话……”
“你用的日本的号码？”
“你怎么知道？”经他一提醒，顾菲儿才想起自己虽然是双卡，可是今天确实用的日本号码给夏芸沧打的。
“别打了，陌生号码打不进芸沧的手机，除了我二哥的。”
“慕总？”
“嗯。”慕凌风说着，探身过去给她打开了右侧副驾驶的车门：“上来吧，我载你。”
没多说别的话，他示意她上车。
“哦。”顾菲儿点点头上车，才又看向旁边的慕凌风：“三少爷，谢谢你。”
“别再叫我三少爷。”慕凌风停下握住方向盘的手，没看顾菲儿：“如果你不介意，叫我凌风吧。”
“凌风？”
慕凌风没再等，甚至没去看她问出这两个字时的表情，就一脚油门给出。
风还是将这两个字带入他的耳朵，他握住方向盘的手还是一抖，仿佛四年前，听到的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