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因为这样,蓝枫才更清楚,宴楚歌没有天朝王军的格局,也达不到他们那样和百姓血肉相融的境界。
宴楚歌也不否认,“我不需要他们像是天朝的百姓信赖天朝王军一样信赖我,只要以后不再蹦跶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她说着,眼带狐疑的顶着经雨,“你还不走,等我请你吃饭呢?”
她的目的地在上京,但这并不妨碍她想尽快让那些蹦跶的欢快的百姓们自食其果。
经雨多磨蹭一刻,她就得多忍受那些人一刻。
正事儿办完就开始下逐客令。
考虑到经雨长期赶路也挺辛苦的,她体贴道:“你若是累了的话就把信交给这边的弟兄,让他们代你把信送出去,你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回去也行,别耽误我的事儿。”
经雨嘴角抽了抽,她虽然比不得那些跑外勤的弟兄们,可也不至于赶个路就累到需要搁置任务去休息的地步。
之所以磨蹭着不肯走,无非是不放心宴楚歌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想要跟着她一起而已。
可听到宴楚歌体贴又决绝的话,她就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了。
默默的垂着脑袋,低声道:“谢主子
体恤,奴婢不累的,奴婢这就把信送回去。”
话说完,后退散步,才转身离开。
哪怕在外面,身为宴楚歌宫中掌事姑姑的规矩经雨从没落下过。
不过很快她就去而复返了。
宴楚歌的信已经收了起来,素来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规矩的像是模子里刻出来的大宫女这会儿紧张不安的扶着门框,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主子,您会回来的吧?”
经雨说着,眼神不自觉的瞥向蓝枫。
语气更加委屈了,“他们都说,如果没有大乾的拖累,您根本不必受这许多窝囊气。
奴婢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但如果您要走的话,能不能带奴婢一起走?”
这话说完,她好像惊觉自己想到了个好主意,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连方才还显露于面上的恐慌都不复存在了。
宴楚歌见她忽然杀了个回马枪,还当是遗漏了什么情报呢,忽然听到这话,一时哑然。
“傻不傻,你又知道我要去哪儿了,就要我带着你走?
万一是个比大乾还不如的虎狼窝呢?”
经雨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带跑偏了,“主子您这话说的。
什么叫比大乾还不如的虎狼窝?
奴婢觉得大乾挺好的呀
?”
那是她亲眼看着她最崇拜的小姐亲自打下的江山啊,怎么会不好呢?
恐怕唯一的不好,就是大乾让她的小姐受委屈了吧?
宴楚歌微微歪头,“既然你觉得大乾挺好的,又为什么觉得我会走呢?”
从始至终,宴楚歌就没想过要走。
可从蓝枫出现后,好像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担心她会走。
经雨对宴楚歌真正的身份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蓝枫的身份,她也不敢胡说八道。
只弱弱道:“这么说,主子您不会走了?”
宴楚歌肯定的点头,“不走,也从来没想过要走,瞎琢磨什么呢?”
按理说经雨那么担心宴楚歌会走,这会儿宴楚歌都说了她不会走了,经雨应该安心了的。
可她的脸上并没有成功让宴楚歌决定留下的喜悦。
眼神怯怯的望着宴楚歌许久,终是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宴楚歌看的一愣一愣,“搞什么?
我不走,她难道不高兴吗?”
蓝枫好笑的看着宴楚歌傻愣愣的样子,二十七岁以前空白的情感经验让宴楚歌在面对旁人的情谊时总显得反应迟钝。
这种情感包括但不仅限于爱情。
就像是方才,经雨明明是希望宴楚歌能留
下来的。
可当宴楚歌那么果断且肯定的告诉经雨,她真的不会走,而且也从来没想过要走后,经雨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和放心,而是那种令人心酸的不安。
好像她也不确定让宴楚歌留下是不是一件对的事情,唯恐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害了宴楚歌一般。
蓝枫一个第一次见经雨的人都看出来了,就宴楚歌还在那儿傻乎乎的觉得经雨的态度前后不一,好像脑子有脑病。
不过蓝枫即便看到了也没提醒宴楚歌,只是眼带笑意的问道:“那现在呢,咱们还要去吗?
还是把那暗卫营留着让他们狗咬狗?”
他们去上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收拾阮青云手下那群暗卫,而对付那位暗卫最终的目的也是对付南越皇帝阮青云。
说到底,宴楚歌还是在维护大乾的利益。
如果她不是大乾皇后,阮青云也不会闲的没事干去与她为敌。
而蓝枫方才分明看得清楚,宴楚歌写给凤玄冥的信中明确的表示她要撒手了。
如果宴楚歌是认真的,那蓝枫就觉得他们没必要大费周章去对付阮青云的暗卫营了。
反正只要阮青云一统五洲大地的野心还在,不管谁当大乾皇帝,阮青云都
会与那个人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