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意思？”
看到两人都在对苏明月意有所指，李秀香激动地开口，说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开始涨红了。
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宋祁安可不管急促不急促，只要谁让他不爽，天皇老子来了他都没有情面可讲。
可是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清澜，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让她担负骂名。
便对楚信吩咐了一声，“回头递本王的牌子进宫，给苏夫人请个太医，本王瞧着苏夫人这模样，似乎不大好。”
苏清澜也点头上前开口道，“王爷府上还有事情要忙，我与王爷先行离开，就先不打扰各位了。”
这个地方，她是片刻都不想多呆。
“你要去哪？”
方淑鹞恨铁不成钢地瞥了李秀香一眼，目光紧紧锁在苏清澜身上，“既是回门，连招呼都不跟祖母打一个，成何体统？”
苏明月也适时上前扶了李秀香一把，先是目含委屈地看向裴江衍，又重新把视线放在了宋祁安身上。
“王爷，您不喜欢月儿可以直说，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宋祁安深深地看了苏明月一眼，那目光，看似深情款款，实际只有苏明月知道被这种眼神盯着是多么让人如芒在背。
她颇为不自在地低头，用伸手撩起鬓边碎发的动作掩盖心中慌张。
却又听到了宋祁安嗤笑般的开口，“苏大小姐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得围在你身边，跟着你转？”
苏明月瞳孔一缩，就在这时，她身上的铜镜已经在开始发烫。
她有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就要为自己辩解。
“我不...”
宋祁安目露讥讽，“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哄骗你府上那些耳根子软的人吧。”
说完，他牵着苏清澜的手就要离开。
尚书府下人想要上前阻拦，可是看到宋祁安脸上少见的不悦神色以及蠢蠢欲动的衡王府亲兵，又看到了苏康朝他们微微点头。
他们迈开了的步子最终还是乖乖退了回去。
裴江衍看到苏清澜离开，只是目光冷淡地看了苏府众人一眼，又追上了宋祁安一行人。
方淑鹞提起正要发火...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苏康的一声怒斥，方淑鹞瞬间哑火了。
可是看到苏明月一脸想哭不敢哭出来的模样，她还是没忍住小声开口，“明月这些年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头...”
“祖母，话可不能这么说，”苏昂看热闹不嫌事大，“京中但凡稍微有点脸面的人家娶妻，哪个不是看重世家贵女的管家能力？你可曾见过哪一家娶一门主母看重的是新娘能吃多少苦头？”
他这一怼，苏康出奇地没有责怪，反而还让人把方淑鹞“请”回了寿康堂。
而李秀香，则在方淑鹞被送走后，毫无预兆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有了刚才宋祁安的提醒，尚书府的下人早已在一旁密切留意李秀香的行为，在李秀香晕过去以后，迅速有条不紊地将李秀香送回去香居院，并且请大夫。
苏明月仿佛对于身边那些人的忙乱毫无觉察，只是看着宋祁安离开的方向，心里又惊又惧——铜镜发热，变数是他。
但是，很快，她又冷静下来了。
变数是宋祁安又如何？
她有端阳大长公主跟皇上。
此时此刻。
端阳大长公主宋瑞正努力在宋祈宗面前挽回宋祈宗对自己的信任。
“皇上，在这方面，臣妇从来不会说谎，也没有硬要针对宋祁安的意思，但是这暄城...”
偏偏宋祈宗却是埋首在奏折堆，连眼皮都没有掀起片刻，“好了，朕知道了，皇姐若是无事就跪安吧。”
“皇上！兹事体大...”
“皇姐说得如此肯定，莫不是皇姐自己已经遣人前往暄城打听？”
宋祈宗的一句话，瞬间问得宋瑞哑口无言。
之前她急着进宫要挽回皇上对自己的信任，却忽略了宋祁安如今的纨绔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而她跟皇上之间的信任，就犹如一张皱了的白纸，不管怎么抚平，白纸都不可能平整如初...
皇上这一问，几乎已经是把两人仅剩的那一点情谊完全葬送完了。
不管怎么回答，她都得不到好。
若是没有打听，她就坐实了陷害皇室宗亲的罪名。
若是打听了，就坐实了皇上之前的猜疑，她底下有能人...
这么一想，宋瑞只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犹如笑话一般存在。
她满眼失望地抬眸，对上宋祈宗凉薄的目光，不由得讥讽一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般不值得信任吗？”
宋祈宗反问，“朕给过皇姐信任，可是皇姐做了什么？”
宋瑞一下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神气，连声音都不似以往大声，“那一次，也只是我一时糊涂...”
宋祈宗这次总算放下手中御笔，抬眼看向宋瑞，眼底的平静，看得宋瑞心惊。
“皇姐的一时糊涂，就毁了我大渊几年根基国运，若是让你清醒，我大渊岂不是易主了？”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