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是小女子高攀了，回头王爷若是帮了小女子，小女子定会好好报答王爷。”苏清澜笑得一脸谄媚。
本来还担心宋祁安会临时见色起意。
这会看来，是她白担心了。
“不瞒王爷说，小女子虽没有大才，可是也曾经跟母亲学过掌家，还略懂一点药理，要是王爷以后有个什么头痛脑热，小女子还可以在一旁照顾一二...”
她在一旁画饼越来越起劲。
宋祁安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明明害怕得要命却又在故作镇静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沉默不语，似是在判断她说出来的话的可信度。
好一会，他才冷冷吐出三个字，“赏荷宴。”
“什么？”
“赏荷宴上，大长公主会设彩头，彩头是一尊琉璃玲珑塔，若是你能在赏荷宴上夺得玲珑塔，本王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苏清澜诧异地看向宋祁安，就在她以为宋祁安会这么好心的时候，却又听到了他的声音，“适才你说了这么些大逆不道的话，送过来的东西就当作是给本王的封口费了。”
“什么？”
平白无故把小金库送出去了一大半，苏清澜连语气都拔高了不少。
宋祁安挑眉，理所当然地开口，“怎么，难道你刚才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不需要本王封口？还是说你是打算让本王把你亲自绑到皇上跟长公主面前，治你一个离间皇室的罪？”
苏清澜：“....”
果然，是她冲动了，也是她年轻了，就不应该指望一个无赖有什么契约精神。
“当然，本王也不是那些不近人情的人。”
没等苏清澜弄清楚宋祁安想要做什么，又听见宋祁安唤来了下人，备下了笔墨纸砚。
“本王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除了暄州有本王护着，你想要做些什么坏事，在其他地方，似乎也不方便，不是？”宋祁安笑得如同老奸巨猾的狐狸，就差没把“如果不听话，别指望离开衡王府”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赏荷宴人才济济，你既没有出挑的模样，有没有出众的才艺，被人比下去也是情有可原，这样，你先给本王签一张欠条，要是真的夺不了魁首，用银子抵扣也行。”
苏清澜看着他笑容满面的模样，脑子里第一反应闪过的就是：衣冠禽兽。
模样这么好看，骨子里都坏透了。
“我长姐回来了，参加不了赏荷宴。”
“这个不用你操心。”
“....”
最终，在宋祁安一系列威逼利诱之下，苏清澜还是不得不妥协签下了他写下的不平等“欠条”。
宋祁安欢喜地放走了苏清澜。
离开王府之前，苏清澜努力让自己维持满脸晦气的模样。
离开王府以后，苏清澜也好想说，她的心情也好愉悦，尤其是看到宋祁安因为坑了她而心情愉悦——对于她来说，这一份“欠条”签下，何尝不是拖了宋祁安下水？
上一世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就在白云观里遇到过一个仙风道骨、气质出尘、模样俊逸，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道士的道士告诉过她，凡是与她扯上关系的人，都会沾有她的因果，换言之，那些跟她关系好的人，会因为她被换命而遭殃。
上一世跟上上一世，她确实也亲眼见过跟她脱离关系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跟她关系亲密的人却全都不得善终。
这一世，多了宋祁安这个变数，即使最终结局不变，她也不想再拖累那些她在意的人了。
宋祁安坑她在先，哪怕后面与她的因果沾上，她也只能说一句：咎由自取。
这么一想，坑了宋祁安的那一丁点罪恶感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她欢欢喜喜从衡王府后门离开走出巷子时，一个身穿白袍、打着伞的年轻男人正负手站在巷口位置。
男人身长玉立，光是站在那里，便足以自成一道风景。
看他的模样，似乎在那里站了有好一会了。
苏清澜认得这个身影，进王府以后，她远远瞧到王府下人恭敬地唤他一声“白先生”。
直到男人转身，苏清澜在看清男人的模样以后，到嘴边的那一声“麻烦让一下”变成了“你怎么会在这”。
这个白袍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清澜上一世遇到的那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道士的道士。
当初苏清澜在白云观问道的时候，就是他为苏清澜解的惑，当时苏清澜的人生早已因为苏明月的出现打压乱成一团难以抽出线头的乱茧。
也是他告诉苏清澜：若想解脱，唯有放下一切。
看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苏清澜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将那一声问话咽了回去，假装不认识想要从他身边路过。
没想到才刚走出两步，白袍男人开口了，“许多事情，成于密，败于泄，姑娘若想成功，最好回想一下自己败在哪里。”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苏清澜如遭雷击。
正要转头抬眸看向男人，却又听到男人语气平淡地开口了，“远看像头牛，近看没有头，此砚不是石头料，力争握手消前仇。”
苏清澜身子微微一僵，想要再问清楚男人是什么意思时，男人已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