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子沐照常接话补充:“对啊对啊,他们该不会真的连沈不欲他们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吧?这么无动于衷,那也太失败了。”
这番话倒是点醒了黄肆朗。
先不说李俊桐怎么死的,丁碑身为叛军的首领,不可能和赏金联盟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就没和沈不欲有接触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对劲,汕首……一定有情况!
…………
拳风贴着反光的光头掠过,手肘弯曲卸去冲击力,沈不欲猛地上前一步,直接用身体限制住对方的行动。
随后便是如雨幕般密集的进攻,逼得对手节节败退。
大佬见势不妙,反手抽出战术短刀,而沈不欲
同时抽刀。
一时间,房间被短刀相接的铿锵声灌满,两个人足足扭打了十几分钟。
大佬的身体毕竟没有沈不欲那样经过淬炼,逐渐体力不支,沈不欲立刻瞅准时机,攻势节节攀升——
“唰!”
短刀直逼大佬的咽喉,却停在皮肤前半公分的位置。
两个人僵住片刻,都退后一步,收起了短刀。
大佬苦笑着摇摇头:“连败十次……人老喽,不中用了。”
沈不欲摇摇头,心中满是崇敬:“如果你的身体素质和我一样,我根本打不过你。”
他心里清楚,他能赢,纯粹是因为身体机能更胜一筹,单论技巧,他根本比不过大佬。
短短二十多天,从一开始只有被暴打的份儿,到之后能有来有回,然后偶尔能赢几次,直到现在十连胜……
他自己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的学习能力这么强。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大佬喘着粗气坐回去,喝了口水,这才掀起眼睑。
“你已经出师了,接下来……有什么想做的吗?”
沈不欲同样坐下,收起了敬意:“有。”
“想做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大佬有些惊讶,但也察觉到了沈不欲的神态变化。
和刚见面时相比,沈不欲少了几分浮躁和歇斯底里,更多几分沉稳和游刃有余。
他现在就像是一把收在鞘中的利刃,平日里古朴无华,但出鞘必见血。
不再犹豫,不再彷徨,不再贪婪,只是一心执行“刀”应做的事情。
沈不欲也喝了口水,沉声说道:“大佬,你能告诉我,你和赏金联盟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大佬挑挑眉,二十多天来,他的眉毛是一根也没长出来:“不跟你说了吗?我就是个猎头。”
“真的?”沈不欲抬起眼,眸光比刀刃更加锋利,似乎能径直切开任何人的伪装。
大佬的手指颤了一下,不动声色地
说道:“问这个干嘛?”
沈不欲冷声道:“那你和地头蛇是什么关系?”
大佬脸色一僵,右手悄悄伸向桌面上的短刀:“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沈不欲靠在椅背上,轻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说李俊桐已经死了……你就是李俊桐,不是吗?”
大佬的食指点在刀柄上,但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谁告诉你的?”
“你该不会以为这些天我只是在闷头打拳吧?”
沈不欲叹了口气,把水杯缓缓推到大佬面前,可手掌始终盖在杯口上。
“我问了你手下的一名司务长,你就是李俊桐……但你为什么只和赏金联盟地头蛇联系,不管管你那些被关起来的残部呢?他们到现在还在被丁碑关在监狱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佬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猛地攥刀起身,刀尖直指沈不欲的眉心:“小兔崽子!老子的事儿你管不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沈不欲舔了舔嘴唇,闭上了眼,“还有10天……10天之内,汕首会恢复正常的。”
大佬冷笑一声:“就凭你?”
“我不行,我是索命鬼,只负责索命。”
沈不欲把手掌移开,大佬不经意间低头一瞥,忽然在水面上看到一个女人的人影——
这儿怎么会有女人?
枪口突然探出水面,叩动扳机,一支麻醉针冷不丁地射在大佬的脖颈上!
镜从水杯中闪出,落在一边,扶着逐渐失去意识的大佬坐在椅子上。
沈不欲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时,眸中只剩纯粹的杀意:“第一步计划是什么?”
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听不懂。”
这是她学会的第一句汉语,也是最常用的一句。
她掏出一张纸,上面娟娟袅袅的是宋染的字迹:
“抢夺3号避难所内所有物资,将物资集中,等待叛军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