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头倒钩划开的皮肉疼的孙策重重的叫了一声。
在取出了射入他手臂的那支利箭之后,医者没有耽搁,立刻将药材敷在了孙策手臂的伤口之上,然后用绢帛包扎孙策手臂上的伤口。
孙策立刻又重重的饮了一口酒,口中高呼道:“痛快,痛快。”
医者在一旁对孙策拱手说道:“少将军这伤委实不轻,最近还需保重身体,莫要动怒太甚,不然,一旦牵扯到了伤口,虽没有性命之余,但是对伤口恢复还是会有很大影响的。”
孙策冲着那人挥了挥手,然后说道:“来人啊,赏。”
便见孙策手下的侍卫给那名医者端上了酒肉赏赐。
医者随即对孙策表示感谢,然后便匆匆的退下去了。
孙后又仰头喝了一口酒,来回看着在场诸人,长叹口气说道:“赵云着实是不简单的,不但勇武非常,而且临阵指挥的本事也非等闲,真乃名将之姿!”
说罢,孙策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黄盖在一边看着随机摇了摇头说道:“主公啊,当此时节,你可不能喝这么多的酒啊,你本来就已经受伤,这酒对于伤口的愈合不是很好,还需忌酒才是。”
孙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他随即将手中的酒坛往桌案上一放,说道:“这酒乃是为了压制拔箭之痛,且不喝了,我愿意听叔父之言。”
黄盖听了这话之后颇为欣慰。
孙策虽然豪勇,但并非是独断专行之辈。
他还是能够纳谏的,在这一点,他甚至超越了孙坚。
“只是我这心中颇为郁闷啊。”孙策感慨道。
黄盖见孙策如此郁闷?心中暗道:莫非是敌军的骑兵太强,无法破之?
孙策说道:“如今对于我们而言,敌军的骑兵也只是其一,赵云此人的能力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早就听说他是刘俭麾下的勇猛大将,只是此一番交手之后,方才知此人的本领甚至还比传说之中更加难敌。”
“我在战阵上与其交手,不论是军略还是冲锋陷阵之能竟然都略逊于彼。”
孙策虽然一向不是自视过高,但也知晓自身本领是年轻一辈的人中之杰。
“我自认为,无论是军略还是勇猛,都无人能够超越我。”
“可今番,这赵云展现的本领却实打实在我之上,实在是令我心中颇为忌惮。”
一旁的祖茂则是说道:“主公也不必如此心焦,那赵云其实并不与主公算是同一辈的人。”
“此人年长,主公年少,而且出仕的时间也比较长,他在北方也多经历战争,特别是使用骑兵这方面的经验远非主公能比,主公切不必因为一两场的战事就如此灰心。”
孙策闻言笑了笑,说道:“叔父不必如此宽慰我,我还没有胸襟狭隘到这般地步,只因那赵子龙的本领在我之上,就心生愤懑。”
“我之所以心中有所犹豫,那是因为对方的实力之强远超我的想象,这赵云一個人的能力就如此之强……试问,声名还在他之上的那关羽、张飞又是何等样的人物?还有那颜良文丑虽然弱于赵云,但想必也弱不了多少。”
“并州那面还有个黄忠,其与麹义都是响当当的猛将,我先前在兖州与公孙瓒周旋,虽然占据上风,但也没彻底把那公孙瓒打败。”
“我本以为公孙瓒乃是北地有名的赫赫战将,我能够与他交战时占据上风,与刘俭手下其他的战将交手也不不外如是,但是如今看来,我确实想错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孙策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刘德然麾下的英才何其多也!”
听了孙策如此说,黄盖道:“北方地大物博,河北又有刘俭经营十余年,其富庶程度远非南方可比。”
“再加上此人兴学,其麾下人才将来是会日渐增多的,我等实在是不易与其争锋啊。”
孙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等不与其争锋,怎奈我父亲死于他手下战将之手,当年我父死于徐荣、张郃等人之手,我身为人子,若是不能报仇,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黄盖和祖茂,包括朱治等人听孙策这么说,心中皆是不由暗叹:
是啊,老主公死在刘俭军手中,此仇已是不共戴天,当中的冤仇又如何能够轻易解除呢?
孙策是重孝道之人,他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必然会为其父报这个仇。
问题是,杀死他父亲的这一伙人,却是天下势力最大的一股势力,而且其势力实在是太强了,根本毫无破绽可寻。
至少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来说,是根本找不到对方的破绽的。
孙策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不过这些话题说远了,我现在想为父亲报仇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眼下还是权且说一说豫州的战事吧,现在以赵云他们的实力,还有北方的骑兵规模,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军队所能够阻挡的,在平原之上交锋,我们根本就毫无胜算。”
黄盖说道:“南北军事的最主要的区别就在于此,昔日袁绍势力强劲之时,以南阳郡为寄托,再加上淮南的从旁策应,足以使我们通过地域优势来抵挡北方的骑兵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