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拿下来鲁阳的消息,让整个南阳郡都震动了。
那特别是南阳郡的一众郡望们,他们此刻心中对袁绍非常的失望,而且也对于自己家族的命运倍感焦虑。
但是,若是说让他们现在立刻就背叛袁绍,他们也着实做不到。
毕竟,袁绍维护的根本利益宗旨就是他们的利益宗旨。
南阳郡望们若是归顺刘俭,按照刘俭的统治方式生存,这些郡望的家族将不复昔日荣光。
很多郡望开始将家族的大部分财产以及资源南迁,希望凭借着汉水与北方相抗。
这样就依旧可以保持他们的家族在大汉朝的超然地位。
而袁绍在知道鲁阳失陷之后,他也意识到南阳郡的门户大开,刘俭下一步必然扫平以鲁阳周围的县城,作为在南阳郡的阵地,然后大举向着宛城进攻。
很多人开始劝谏袁绍放弃宛城,向南面撤退,毕竟袁绍所掌控的荆州地域非常广大,南阳郡只是最北边的一个郡,除了南部诸郡,而且还有豫州是袁绍的地盘儿。
袁绍的纵深还是有的。
暂时做战略性防守,对于袁绍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但是,袁绍这个人天生就是就是个好面子的人。
于是,他开始将所有的兵力收缩到宛城,并开始囤积粮草,转移器械。
现在的宛城,在他的准备与固守之下,犹如一只浑身披着铁甲的乌龟,分外坚固。
但是这只乌龟实际上是外表坚硬,内在软弱。
现在的宛城只是在凭着最后的蓄力进行防守,但实际上已经是危机四伏。
坚固只是它的表面现象而已。现在的宛城,随时都会从内部或者是外部被瓦解。
……
此时的袁绍坐于主位,一脸阴沉的看着下方的跪在那里痛哭流涕的高干。
若不是因为跪在这里的人是他的大外甥,换成别人,袁绍早就将他大卸八块了。
但是就实际情况来讲,这事儿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在高干的头上,袁绍派出的援兵那么多,不还是被刘俭给打的稀巴烂?
但问题是,袁绍不可能将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自己的头上,他终归得需要一個发泄口。
先前率领援军去攻打刘俭的战将中,有他自己手下的战将,也有南阳郡诸望族推荐的战将。
这些战将与南阳郡的各大家族关系密切。
而且在关键时刻,这些诸望也能够拿出他们族中的兵马来支持袁绍,所以袁绍不能对他们的人或是他们所推荐的人过于苛责。
既然不能对这些人过于苛责,那回头这些账自然就得算到他自家人身上。
这段时间,袁军的战将不断失败,陆续回到宛城向袁绍禀报,他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袁绍的惩罚。
甚至还有两个惨遭大败的,被袁绍砍了脑袋。
如今,失去了鲁阳的高干跪在了袁绍的面前。
这倒是让袁绍好生为难。
鲁阳这么重要的地点,其实依照袁绍的想法来说,他还真就有砍了高干的心思,但是偏偏他不能,毕竟这是他亲外甥。
随后就见袁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胸中的愤怒压制了下来。
“鲁阳失去了是吗?你可知道这会对我军造成多么大的损害?”
高干闻言痛哭流涕的道:“使君呐,末将也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的呀,只是那刘德然的军队实在是太过强悍!我鲁阳城中又没有多少兵马援军,又都被刘德然所击败,末将苦苦守城,但是终究是失了城池,末将死罪呀。”
听着高干的哭声,袁绍的心中也颇为不好受。
但是他心中实在是憋着一口气,随即对着高干挥了挥手说道:
“你遭到如此大败,我不能不对你做出惩罚,这样吧,稍后你出去领三十军棍,戴罪于军中听用,日后若是再有疏忽罪责,定斩不饶!”
高干闻言,急忙谢过。
随后,袁绍又问高干说道:“你是如何跑回来的?那鲁阳城让刘俭围个水泄不通,又有他的重兵防守,你身为一城主将,难道没有受到追杀吗?”
高干很是悲凉的哭泣道:“我受到追杀了啊,只是那刘德然的兵将未曾杀得了我,就是有一些追的上我,也被我手下的甘宁给击退了,这次若非甘兴霸拼死保护,恐怕我无法回到宛城,更无法面见使君。”
“甘兴霸……”
袁绍低着头,似乎已经陷入到了回忆之中,他喃喃自言自语道:“这个名字很熟悉呀,怎么有点记不起来了?”
高干连忙说道:“就是昔日在蜀中号称锦帆贼的那一位,被伯业伯父派往荆州辅助的那名川中勇士。”
袁绍听到这儿,方才恍然而悟。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物。”
高干急忙说道:“不错,不错!使君,记起来就好了!”
“我这次撤退回来,遭到了北军贼子的追击,全赖甘宁奋力断后!”
“若没有甘宁,只怕我这个脑袋早就被刘俭悬于他的中军辕门大帐呢!”
袁绍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你可让那甘宁过来见我!”
高干听了袁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