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面,安玲容解释道:“章太医似乎并未说明孩子无法医治,怎么老有人把孩子跟黑猫,还有不详扯上关系呢?臣妾觉得这件事过于蹊跷,皇上不妨多找几个太医问一问。”
此言一出,皇后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安玲容宣了江太医跟温太医进来。
看见来的人是江慎,华妃嘲讽道:“安妃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吗?怎么连本宫的太医跟菀常在的太医都喊了过来?”
安玲容笑了笑,并未回话,而是示意温太医跟江太医上前一步,观摩孩子的情况。
温太医跟江太医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一番观摩下来,给出的答案是可以医治,治好的可能有六成。
六成,对于缺乏子嗣的皇上而言,是个很好的消息了。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华妃劝阻道:“皇上,万万不可啊,万一治不好,岂不是损了皇室的颜面?”
皇上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把目光放在了安玲容的身上,希望她有解决的法子。
安玲容早就做好了准备,笑着道:“华妃娘娘,这很简单,治得好,孩子留,治不好,就如您跟皇后刚才说的那般处理即可。”
“可是……”
“够了!”皇上抬手,注视着后宫嫔妃们,“就依安妃所言,先治再议。”
说完,皇上转身离去,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
苏培盛见状,把孩子送在了温太医的手里,也跟着一同走了。
没了主角,嫔妃们依次跟皇后行礼,连看都不看华妃一眼,匆匆离去。
路上,她们都在谈论安玲容的胆大,还有今日这件事背后的凶手是何人。
眼下,就只有皇后和甄嬛没走。
皇后看了甄嬛一眼,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温言问:“痛不痛?”
甄嬛身体微微一缩,有些难以抑制的畏惧,忙道:“谢皇后娘娘关怀,方才是臣妾失言了,让娘娘见笑了。”
皇后叹口气道:“方才那种情况下,这个孩子是断断留不得了,万一皇上起了不舍之心,一时难以决断,往后日日看到那孩子,又医制不好怎么办?
说着,皇后拿起剪秋递来的茶,吹了吹茶沫,叹气道:“可谁让那安妃救子心善,竟想法子去求其他太医来医制不祥之子,而且皇上居然……”
顿了顿,皇后不再说话了。
甄嬛想到安玲容先前的做法,心口堵得慌,像是被谁塞了一把火麻仁一般。
她喉头又酸又胀,语气却竭力维持着平和从容。
“臣妾想,安妃可能真的有法子,如同当年帮富察贵人一样,帮音贵人解决难题,为皇上分忧。”
一听甄嬛还不愿意站在她的队伍,帮衬说些好话。
皇后默默放下手中的茶,连带着茶桌都让剪秋收走了。
这是不打算给甄嬛喝水的举动,但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用意。
延禧宫寝殿内的哭闹声越来越凄厉,是音贵人,急着要看她的孩子却无人应对后的焦灼与不安。
听着里头吵闹的动静,皇后叹口气。
“走吧,如何劝住她,这便是咱们的事了。”
甄嬛跟着皇后推门进去,布置得精致秀雅的寝殿内颇有琴书静韵,仿佛在那份喧嚣的恩宠之下。
皇后与甄嬛一进殿,便见夏冬春惊慌失措地挣开宫人们的扶持,从床上跌爬下来。
只见她满面泪痕地扑倒在皇后脚下,泣道:“皇后娘娘,他们不让臣妾见孩子!他们都拦着臣妾!”
她的慌张与不安铺写在她娟丽清秀的面孔上。
“皇后娘娘,您告诉臣妾,孩子是不是不大好?”
皇后和甄嬛短暂的沉默让她有些慌不择言,呐喊道:“长得难看些不要紧,只要是正常的,正常的就好啊!”
甄嬛能说不健康,差一点点就被皇后跟华妃认定为死胎,准备让苏培盛往外送,彻底活埋吗?
当然不能。
想了想措辞,甄嬛硬着头皮道:“音贵人生的这一胎涉及皇室颜面,太医院的太医们已经在想办法医治救命了,还请音贵人不要为难嫔妾跟皇后娘娘,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听着甄嬛打着太极,皇后的心思就狠辣多了,开口道:“救治的好,你还能当上孩子的生母,救治的不好,宫里,宫外,所有人都当他是死胎,听明白了吗?”
皇后的目光和缓如往日,可是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不跪下,俯首低眉道:“是,皇后娘娘说得是,还请贵人做好准备。”
甄嬛低低道:“你要是伤心,不如请宝华殿的师父来诵经祈福,万一孩子有个好歹,也好送孩子早登极乐。”
夏冬春在泪眼蒙眬里醒过神来,此刻也不顾及甄嬛和皇后说的是不是故意诅咒她的孩子。
颤颤巍巍抬头看了眼皇后,小声道:“请皇后娘娘好歹告诉臣妾一声,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皇后微微一怔,有些为难地看了甄嬛一眼。
甄嬛犹豫着道:“是个……”
皇后旋即道:“是个小阿哥,所以你也别太伤心了,有太医院的太医跟安妃护着,说不准能救火,但是菀贵人也说得对,是要请宝华殿的师父好好来替小阿哥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