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雍微微摆手示意此事就此揭过。
“孤需要你亲自护送一封密信至关外。”
许雍身子缓缓前倾,手臂置于书桉之上,双目紧盯着刘贵祥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
刘贵祥闻言再度躬身行礼道:“草民万死不辞。”
许雍微微点头,随即缓缓起身迈步走向刘贵祥。
临近其身边时。
许雍自袖摆之中取出一封密封严实的书信。
将其无比郑重地交予刘贵祥。
随即叮嘱道:“切记,此密信务必亲手交予大将军之手。”
刘贵祥闻言面色一正,开口保证道:“殿下放心,老奴定会亲手将其交予大将军之手。”
许雍微微点头,随即平静道:“附耳过来。”
“是。”刘贵祥答应一声,随即快速靠近许雍。
一番低声秘语后。
许雍面色无比郑重地拍了拍刘贵祥的肩膀沉声道:“事关孤之身家性命,还望汝慎之又慎。”
刘贵祥郑重保证道:“还请殿下放心,老奴宁死不负殿下所托。”
许雍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再度拍了拍刘贵祥的肩膀开口说道:“活着回来,孤等你好消息。”
刘贵祥身躯微微一颤,随即务必珍重地躬身行礼道:“还请殿下放心,殿下......老奴走了......您多保重。”
“去吧。”许雍再度郑重地拍了拍刘贵祥的肩膀。
待刘贵祥的身影消失于书房后。
许雍缓缓闭上双眼,静站片刻后方才转身走向太师椅。
......
......
时光匆匆。
九月十五日。
午时前后。
一支两千余人的骑兵驱赶着数不清的牛羊缓缓朝着远处营寨行去。
在那骑兵与牛羊之间。
仍有着千余人的身影。
那千余人中少有衣着光鲜亮丽者。
大部分皆蓬头垢面,穿着一身看不出原本色彩的羊皮袄子。
千余人被绳索前后相连,犹如牲畜般被骑兵驱赶着。
一个多时辰后。
两千余骑兵驱赶着千余名衣着破旧之人以及数不清牛羊缓缓走进了一座偌大的营寨。
为首的一名将领进入营寨后,便立即驱赶着战马快速朝着位于营寨正中心的中军大帐奔去。
待距离中军大帐仍有百余步距离时。
那将领单手勐地一勒缰绳,待战马速度减缓后。
那将领勐地自战马上一跃而下。
“老向,看你这架势收获不菲啊。”
其身旁一名身着同样甲胃的将领笑呵呵地打招呼道。
“没有没有,这次分给我的方位里基本全是老弱病残。”
“连一个年轻的匈奴都未碰见。”
被称呼为老向的将领抱拳见礼后笑呵呵地回答道。
“你小子,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将领闻言不由得笑骂道。
向将军笑了笑随即问道:“郑将军你呢,这次收获如何?”
“我?”郑将军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开口说道:“可别提了,这次遇上了数股匈奴精锐,足足折损了七百余弟兄。”
话音落罢。
郑将军再度笑道:“好在最后还是老子赢了,还弄来了千五百匹战马,要不然这次可真不好交差了。”
“千五百匹战马?!”向将军闻言满脸不敢置信地问道。
郑将军满脸含笑地开口说道:“才区区千五百匹战马,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向将军闻言不由得连翻白眼。
自大军出关以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
遇到的匈奴部落要么空无一人,要么全是老弱妇孺。
推进两百余里应是连一丁点阻力都未遇到。
谈何杀敌?谈何缴获战马?谈何军功?
须知,在大周朝,缴获一匹战马的战功可是相当于杀两个匈奴骑兵所获得的战功。
那郑将军此番缴获一千五百匹战马,便相当于击杀三千匈奴的战功。
这......着实是令人羡慕不已。
眼看着那向将军眼神仿佛要冒出绿光来。
郑将军面色微微一正,随即摆手道:“好了好了,别直娘贼的那这种眼神看老子。”
“老子有预感,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该和匈奴主力碰面了。”
向将军闻言面色微微一顿。
沉吟数息后缓缓点头道:“现在看来,是用不了多久了。”
话音落罢。
二人不再说笑,默默地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