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谢砚秋惊呼一声,整个人就像树袋熊一样被挂在周祁的身上。
周祁坐在她的位置,将谢砚秋抱在自己腿上坐好。
翻开谢砚秋眼前的合同,眼神淡淡扫了她一眼:“别扭屁股。”
还在扭屁股想下来的谢砚秋顿了顿,旋即乖乖不敢动弹:“你想干嘛?”
“帮你看合同。”
“……”谢砚秋无语了一瞬,他上的可是军校,能看得懂合同吗?
周祁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眼神没离开手里的合同,语气缓淡又沉稳:“我以前上军校之前,钻研过很长时间的金融方面知识,甚至包括上学的时候,我也钻研过这方面的书籍和法律文献。”
“我们学校开设过这一类课程,是为防止国外敌对势力对我国进行金融战。”
谢砚秋咽了咽嗓子,突然就对周祁的过往产生好奇:“你报这门课程了吗?”
“报了。”周祁看得十分专注,头都没抬起来,淡淡道:“这门课程我每次都是全校第一的成绩。”
谢砚秋:“……”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有从事这方面对口的工作。”
她这话问出,周祁翻书页的手顿了下:“当时边境战争爆发,部队人才紧缺,正好我精通那边儿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所以主动请缨去了战场。”
“啊?!”
谢砚秋惊住:“战争胜利了吗?”
周祁微微点头,“胜利了,但是我方损失惨重,那里是热带雨林,大部分牺牲的战士并不是死在与敌人的博弈中,而是死在恶劣环境下。”
“…………”
谢砚秋想象不到到底多么恶劣的环境才能杀死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
她想问的话梗在喉头,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男人明白她想说什么,转头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那里处于热带雨林地区,蛇鼠虫蚁异常凶猛,我在那个地方见过最大的蛇有五米多长。”
“那岂不是要化龙了!?”
她下意识惊呼出口,这么长的蛇她只在神话故事里面听过据说这么长的蛇就会变成龙。
周祁被她逗得笑出声,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儿,“想什么呢,现在是唯物主义社会,哪有这么封建的东西。”
“哦……”谢砚秋失落出声。
她的声音闷闷的:“那这么长的蛇一定很厉害吧……”
“嗯,我们很多战士被这种蛇生吞入腹,即使将蛇的肚子刨开将人救出来,也回天乏术。”
他陷入那段恐怖难熬的回忆中,无数战士倒在他的脚下,他没有时间去哀悼他们,这种哀痛直接爆发成消灭敌人的血性,激励他消灭敌人最后一股势力。
战争的惨烈伤痛并不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退,相反,只有记住战争的残酷,才能居安思危强大自我,震慑所有恶势力。
落后会被打,军队是国家最强劲有力的铁血手腕。
这是他从小到大深刻体会到的真理。
“周祁……”
谢砚秋突然出声叫他,微微仰头在男人的脸上轻印红唇。
“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驱散了男人陷在回忆的伤痛。
男人愣怔几秒,捧住女人的脸不由分说在女人的额头薄唇轻印:“我也同样爱着你”。
“很爱很爱。”
送来的中药在两人的耽搁下,已经由滚烫变得温热,谢砚秋捂着鼻子皱眉一口气喝完。
末了,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声:“真苦!”
话刚脱口,就有梅子塞进嘴里,周祁笑她:“吃得苦中苦。”
谢砚秋抢答:“就有一直吃不完的苦。”
周祁:“…………”
看着谢砚秋将药汤全部喝完,周祁才放心,转头继续看合同,谢砚秋怕打扰他,就搬了个凳子坐在男人身边。
主打一个静坐陪伴。
周祁身姿如松坐在椅子上,神情专注,谢砚秋几乎看呆了。
她从来不知道办公中的周祁竟然有种禁欲的蛊人惑力。
许久,男人翻阅完最后一份合同。
将所有合同整理好分为两堆儿摆在她眼前。
“砚秋,这些合同大部分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其中有几份合同有猫腻和漏洞。”
说完,他翻开其中一份合同,将自己用铅笔标注过的地方放在她眼前。
讲清风险利弊,谢砚秋虽然不是金融专业的,但是周祁将所有的专业术语说得通俗易懂,谢砚秋听得入神。
不出一会儿,男人将所有有问题的合同讲完,谢砚秋也理解个七七八八。
看样子有些经销商是想在这次合作中将自己公司的风险通过合同漏洞转嫁到谢砚秋身上。
如果与对方合作,一个不慎谢砚秋就很有可能赔得倾家荡产。
想到这里,谢砚秋不禁捏了把冷汗。
看样子开工厂这种事情真是风险与收益并存,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幸好这次她有周祁的帮忙。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周祁看女人拧眉坐在旁边,一脸苦大仇深劫后余生的样子,被她逗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