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布满红霞,徐徐晚风吹尽一天的燥热,两个人一个推着自行车,一个跟在旁边,一步一步往家走,西斜的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路的两侧依旧是田野农舍,谢砚秋望着眼前看不到尽头的路,第一次希望,若是能这么一直走下去,多好。
“周祁?”
“嗯?”
他垂眸看向女人,因为长时间在太阳下的行走,女人的脸上泛起一丝粉红,如熟透的红富士那般更加诱人。
谢砚秋拿出手绢擦了把汗,转头冲他甜甜一笑,清灵悦耳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
“我就是想不通,你刚刚为什么不帮着徐婉宁,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青梅竹马?什么意思。”周祁皱眉,这个词儿听起来不像新词儿,怎么他听着如此耳熟。
谢砚秋咽了咽嗓子,酸溜溜地回:“就是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她是青梅,你是竹马。”
“原来如此,但这也不代表我什么事情都会帮着她。”
“为什么?”
谢砚秋不解,从小到大,她在谢家村无数次看见夫妻俩因为各自的青梅竹马吵起来的,甚至有的臭男人为了自己所谓的青梅抛弃妻子,将老婆孩子扔在家里不管不问,自己跑去关心所谓的柔弱小青梅。
更甚者,因为自己的老婆说了娇弱小青梅几句坏话,就抡起棍子把老婆打出家门。
导致所有这些悲剧的原因就是那个娇弱小青梅和她的舔狗大竹马。
所以当徐婉宁一声声叫着周哥哥出场的时候,谢砚秋下意识就竖起全身倒刺儿,这是小动物遇到威胁时散发的信号。
她甚至无数次想象过,如果周祁因为徐婉宁和她闹矛盾,她该如何应对,是该装成沉稳大度的贤内还是泼皮破赖的疯子。
显然,是她高估了徐婉宁,也低估了周祁。
她凝着周祁落在你路上狭长的影子,若有所思地道:“我以为你会毫无条件地保护小青梅。”
周祁:“嗯……她有她哥哥保护,关我何事。”
谢砚秋:“可你们一起长大的啊!”
周祁:“我以后还会和你慢慢变老啊!”
哄!
谢砚秋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瞬间被炸了!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瞪着男人,刚刚他是在跟自己表白吗!
这男人最近打直球上瘾!
谢砚秋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两条腿机械性地往回走,老天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她的心声,这条路似乎真的没了尽头……
须臾,周祁见她不说话,终于淡淡开口:“婉宁那个人从小到大被她妈妈惯坏了,娇气得很,有时候说话做事缺点分寸,你若实在看不顺眼就顶回去,没什么事的。”
谢砚秋低着头,闷声回:“哦。”
她今天顶的不就是挺爽的吗,也像男人说的,没什么事情。
…………
…………
回到家的时候,夕阳已经沉至西山,在仅剩的余晖中,周祁开了锁,进门将车上的额锅碗瓢盆生活用品都卸下来。
谢砚秋拿出来在杂货市场上买的包子,在锅里热了一下,简单和周祁吃了一顿晚饭。
将所有东西都归置好已经接近八点,谢砚秋将衣服整理好,这才起身擦汗,盯着还在客厅打扫卫生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不去洗漱睡觉吗?”
周祁这才伸手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八点了。
他起身将扫把归置好,沉声道:“你先去洗漱吧,岛上八点十五准时断电。”
谢砚秋:“???”
什么鬼?
谢砚秋:“怎么还断电?你怎么知道的。”
周祁擦了把汗,语气平常道:“岛上电流不稳定,所以就有这么条规定,我来之前给岛上的老战友打过电话,他跟我讲过一些岛上的基本情况。”
“哦哦哦。”
这些谢砚秋没有什么异议了,抓紧时间拿出脸盘毛巾牙膏牙刷往洗漱间冲,生怕晚一秒就停电。
果然,在牙膏挤到牙刷上的时候,头顶的钨丝灯闪烁几下,谢砚秋愣了愣,没有多想。
果然就跟周祁说的一样,岛上电流不稳。
下一秒,光源消失。
四周一片乌漆抹黑。
周祁刚坐下脱衣服,就听见洗漱间一阵惊叫传来。
“啊!周祁!救救我!啊啊啊!”
噌!
男人如同离弦之箭那般,连衣服都穿起身往洗漱间冲,黑漆漆的房间里,几次听见家具乒乒乓乓,终于洗漱间的门被打开。
洗漱间里全身女人大呼小叫的惊呼声。
周祁寻着声音找过去,碰到女人的一刹那,女人反射性地扬手一巴掌。
啪!
顿时不大的洗漱间里死寂一片。
谢砚秋也终于冷静下来,睁眼在适应了黑暗中后,看清了眼前高大的身影,正是周祁。
下一秒,女人顾不上惊慌失措,飞身扑进男人的怀里哭诉:“呜呜呜呜,你终于过来了!吓死我了。”
突然而至的温软紧贴在男人身上,周祁顿时僵在原地。
刚刚突然上脸的那一巴掌引起的愤怒还没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