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丫头!又去哪儿嘚瑟了!还不回来!”
即使还没看见谢家真的身影,谢砚秋已经能想象到谢家珍一百七十多斤的身材坐在那里,满脸横肉口吐芬芳的样子。
简直恶心得要命。
她站在路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头上的纱巾拿掉塞进包里,这才慢悠悠穿过路口出现在谢家珍门口。
果然,谢家珍和她想的一样,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因为刚刚碰瓷的时候在地上躺的时间过长,现在全身都粘了一层灰蒙蒙的沙土。
那模样,说她是来逃荒的都有人相信。
谢砚秋居高临下睨了一眼谢家珍,清清嗓子:“让让!挡门了。”
“我特码坐你家门……”谢家珍一边骂一边抬头,逆着光就看见谢砚秋站在自己面前。
她眯了眯眸,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散着精光上下打量谢砚秋,总觉得她这身衣服在哪里见过,眼熟得很。
“你刚刚去哪儿了。”
谢砚秋悄无声息将包儿往身子后面挪了挪,面色波澜不惊睇过去一眼:“出去透透气,怎么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还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谢家珍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土,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踢了两脚门,恶狠狠跟谢砚秋讲:“死丫头!赶紧开门,我要进去。”
铁做大门在谢家珍的脚下,铛铛两声,声音沉闷又噪耳。
吵得谢砚秋心烦,她索性开了门,挡在门口没有放谢家珍进去的意思:“你来找我干什么。”
谢家珍双手往前一伸,横眉叫嚣:“给钱!”
谢砚秋:“???”
“给你弟弟钱!你个死丫头!把你弟弟害得那么惨,现在对方还在医院里等着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医药费。要是不给钱,他们就把你弟弟告到底!”
想到这些谢家珍恨不得脱下鞋就打死眼前的白眼儿狼,要不是她不帮这个忙,还怂恿周祁告诉派出所的民警不走后门,谢俊生现在还至于被关在派出所里吗!
谢砚秋站在门口,淡淡睇了她一眼,敢情她刚刚讹人就是因为缺钱啊!
自己结婚这一个月给谢家的钱可不止两千,再加上当时结婚的时候,周家光给彩礼就给了两千,这已经是市场最高价了,现在谢家珍来找她要钱。
当自己是许愿池的王八啊!
“没钱。”
她淡淡撂下一句话,转身往屋里走。
“你个死丫头!你说你没钱!谁信啊!”
谢家珍扯着大嗓门在后面怒骂,前面的女人没有回头的意思,她顿时急了,眼一闭嘴皮子一撩又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嗓门一声比一声大。
“我滴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这个不孝女吧!”
“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她现在当白眼狼,不管自己弟弟死活!没天理啊!”
“人家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这个好闺女呦!巴不得我早点死呦!”
周围积攒的人越聚越多,大妈们都想不到,刚刚在路口看完热闹,转眼间又换了场次。
人还是那个人,撒泼的套路都没换。
“这不是刚刚碰瓷儿的那个吗!”
“是啊,这是又找了个新的碰瓷儿吧!”
“你们不知道吧,这是她闺女家!他闺女可是这附近有名的泼妇!”
“真假的!”
周围叽叽喳喳的人群交头接耳声越来越大,即使在院子里的谢砚秋,都听到了门口嘈杂的议论声。
她扫了一眼大门处,进客厅搬出一张椅子。
出去打开门。
霍!
大门被拉开,门口的雅雀之声顿时寂静一片。
谢砚秋眼皮轻撩,扫了一眼围观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们,随手将椅子放在门口处,缓缓坐下。
轻飘飘睇了一眼谢家珍,漫不经心地讲:“没躺够就继续躺着,今天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这是你亲妈诶!”
“就是!对亲妈就这样,怪不得你妈她刚刚出去讹别人的钱!”
刹那间,周围人舆论方向顿时大转,刚刚在路口看好戏的大爷大妈顿时被点着了炸药包,一股脑将刚刚指责谢家珍的话转身泼到谢砚秋身上。
谢家珍躺在地上,周围的声音一股脑灌入耳朵,顿时眼珠子轱辘转了转。
手脚并用爬起来坐在地上,用力拍着大腿仰头哀嚎:“乡亲们,你们都评评理啊!刚刚不是我故意要碰瓷儿啊!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啊!”
“我是个寡妇,无依无靠,闺女嫁给部队高官,现在发达了,有钱就忘了我这个妈!”
“当年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姐弟俩拉扯大,她呢!”谢家珍抬头当着众人的面儿,伸手指向谢砚秋,两颊大泪滂沱,声嘶力竭地哀嚎。
“她嫁了有钱有势的老公,转眼就把自己的亲弟弟送进派出所!”
周围人群原本就是闲的没事过来看热闹,现在听着谢家珍一顿哭诉,顿时正义感攀上巅峰,所有齐齐都站在到底制高点睥睨坐在椅子上的谢砚秋。
“真不像话!有了钱就忘了妈!”
“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