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不自然地咽了咽嗓子:“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还是来给你送雨伞。”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听见司机小王回去后,跟战友吐槽谢家珍的疯婆子行为,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愣是被谢家珍吓蒙圈。他放心不下谢砚秋,才特地请假过来看看。
他转过头,故意不去看谢砚秋,找徐警官询问情况。
徐警官咳咳嗓子,沉稳有力地回话:“谢俊生这次属于猥亵妇女罪和寻衅滋事罪数罪并罚,估计不会被判轻了。”
周祁点点头,这才转头看向被忽略已久的谢家珍,声线严厉:“听清楚了?你儿子这次犯的罪可不小!”
“你!你说什么啊!我儿子这样还不是被你们害的!”
谢家珍双手叉腰,非但没被男人唬住,当场反怼:“要不是你授意!我儿子怎么会进来!”
“周祁!你就是故意的!当官的欺负人!还教唆我闺女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自己弟弟,帮外人!”
男人拧眉,没想到谢家珍这么难缠,刚刚他在外面就听见谢砚秋在里面失控的怒斥声,他特地没有进来,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等女人发泄完,情绪平稳后才进来。
现在看来,刚刚他的隐忍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谢家珍这个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但是身为军人的天职,还是生生压住了周祁的脾气,他压抑着怒火,凝着谢家珍:“你儿子有今天的境遇,都是你这个当妈的惯的,跟谢砚秋没有关系。”
“还有,我们周家人行得正,坐得直,只帮理不帮亲。”
“谢砚秋是你亲闺女,不是你们谢家的牲口!你没有权利逼迫她做任何事情。”
句句铿锵有力,回荡在警局的大厅里。
明目张胆的偏袒。
说完,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徐警官,沉下嗓音道歉:“徐警官,对不起,打扰你们工作了。”
“谢俊生的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秉公处理,给受害家属一个交代!”
徐警官点点头,应承下。
刚刚将谢俊生带回来的时候,听说是周祁的小舅子,他还一个头两个人,周家是什么身份的人家,他一个小小警员怎么惹得起。
这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
一方面怕秉公处理得罪周家,另一方面又怕偏袒谢俊生被民众告发自己徇私枉法。
现在听了周祁的保证,瞬间一切都豁然开朗。当即点头应承下:“嗯嗯,好。”
随后转身警告旁边不依不饶的谢家珍:“你要是再继续闹下去,我就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将你逮捕!”
“你!你们欺负人!”谢家珍被这话唬住了。
她知道自己是周祁的丈母娘,他拿自己没办法,但是警察跟自己非亲非故,说抓就抓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即蔫了下去,还是不死心:“谢砚秋,你说吧,到底怎么样才能救你弟!”
谢砚秋摇摇头,漫不经心地脱口:“我帮不了,他这次闹的不是小事,你现在在这里求我还不如赶紧去医院看看受伤的那个患者。”
“态度诚恳一点,说不定人家原谅你们就把案子撤销了。”
说完,站起身,拿着雨伞往外走。
她回头睨了一眼谢家珍,目光没有停留,就转向周祁,笑容清甜:“老公,回家吧,你好不容易请一天假,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周祁晃了晃神,一不小心就被女人的笑容蛊惑,点点头,跟在谢砚秋身边往外走。
来的路上,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谢砚秋临阵倒戈要帮谢俊生,他依旧会坚持自己的决定,这件事情周家绝不参与。
没想到谢砚秋对谢家珍说的那些话……
周祁只感觉外面的太阳过于耀眼,刺得他内心愧疚,是他内心狭隘了。
警察局离两人的家有一段距离,周祁骑着自行车来的,谢砚秋出了警察局的大门,就跳上周祁的后车座。
被男人载回去。
初夏时节,清风微拂,柳绿花红,一路经过不少农房瓦舍,田野池塘。
刚刚惩治完谢俊生和谢家珍,谢砚秋只觉得自己心情一片大好,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情绪,从未如此舒畅过。
果然,摆脱了伏弟魔的帽子,才是最爽的!
爽得让人不受控制就轻声哼起小曲儿。
她天生就是百灵鸟的嗓子,现在心情一片大好,连带着唱歌都实打实的动情,周祁坐在前面蹬车,徐徐袅袅的歌声糅杂在清风中荡入耳道。
他摁下车铃,锋利的喉结滚了滚,惊诧开口:“你会唱歌?”
“对啊。”谢砚秋轻飘飘的声音从后车座传来,那般无所谓:“怎么了?”
周祁摇摇头,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从小就受的教育就是革命的熏陶,所听所唱的歌曲也是首首不离部队。
刚刚听见谢砚秋咿呀婉转的唱音,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乐种。
“我只是没听过你刚刚唱的歌。”
“好听吗?”
“好听。”
“好听我就继续唱给你听。”
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