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亲近的人才是更容易舍弃的那一个吧。
温旎想。
她对温时墨的感情,如果说小时候并不能确定,可现在,她完完全全确定了。
那是一种由相濡以沫中滋生出的比亲情更为浓稠的感情,可那不是爱情。
至少,她不会想和他一生一世。
可在温旎这二十几年的生命中,温时墨对她的养护和付出完完全全超过了爱情能给予的,所以在温旎看来,温时墨是比父母更重要的存在,又何况是爱情?
如果两个人之中注定只能救一个,
她会把欠给温时墨的都还了。
至于傅西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不会让他自己置于这种险境,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她大概会和他一起面对吧。
她还是自私的。
所以说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有哪个人会接受这样的选择。
温旎扪心自问,自己也接受不了。
她本来是来找他解释的,可现在,任何的解释都会变得苍白。
面对他眼神中自嘲,温旎忽然就不敢面对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傅西聆拉住了手腕。
身后低哑的声音传过来,“就算你选他,我也不会放手。”
温旎怔住,鼻子冒酸。
他这是做什么?
何必呢?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是沈汐,这么年轻都钟情于他。
自己不过平平无奇,怎么就能让他这么执着呢?
她转过身,“傅西聆,你可以选择更好的。”
“我不需要更好的。”
温旎还是执着于那个问题,“你爱我吗?”
傅西聆看着她的眼睛,很真诚的回答,“我会爱上你的。”
温旎笑了。
他还真是一如即往的诚实。
他无法放手,对她特殊,有喜欢,有得不到的偏执,但都不是爱。
可他的这份诚实,让她的防线一点点崩塌。
她垂着眸,居高临下看着他,“温时墨是我以往二十五年里最重要的人,傅西聆,你如果在意,不必勉强。”
傅西聆扯着唇,“勉强又如何?无论你心里有谁,我都会让最后的那个人是我。”
温旎笑了笑,“万一你最后还是无法爱上我呢?”
他笃定的道,“不会。”
温旎沉默了片刻,“他虽然是我以往最重要的人,但始终是哥哥般的重要。”
温旎自认不是恋爱脑,做不到为了爱情抛弃一切。
她拥有的太少,每一份感情都想珍惜,尤其是温时墨的那一份。
其实在和姜听也打过电话以后,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她在一点一点用各种理由堆积,直到堆积到,让她可以彻底放下心防,答应和他结婚的地步。
“我知道。”
傅西聆用了力,把她拽到自己怀中。傅西聆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直接堵上了她的唇。
舌尖不容分说抵开她的牙关,势要将她吞食入腹。
明明滋味如此甜美,可从这张嘴中说出的话大半都不是他爱听的。
作为惩罚,他几乎不给她呼吸的时间。
温旎没有力气挣扎,也不想挣扎。
熟悉又陌生的情潮包裹着她,让她沉沦在他熟练的吻技中。
她迷迷糊糊在想,他的吻技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可傅西聆并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吻随着湿热的呼吸蔓延而下。
温旎闭着眼,脑子里一团乱,直到身前传来细微的疼,她才清醒了一些,立刻拉紧衣服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
傅西聆同样意乱情迷,他的唇色水光潋滟,微喘着吐字,“怎么了?”
温旎红着脸,今晚气氛释然,两人都有些上头,但温旎不想这么快。
她推开他,从他怀里出来,“我有些困了,先睡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影音室。
傅西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躺回了沙发中,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翌日,温旎睡醒后,想起昨天的一幕,脸不由地烧起来。
即使没到最后一步,两人的关系也起了质的变化。
她正懊恼是否妥协的太快,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傅西聆晨起微哑的声音,
“四十分钟后我们要赶飞机。”
温旎这才彻底清醒,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着房门外道,“来了。”
她开了门。
傅西聆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男人刚睡醒的样子极其性感,温旎不敢看,直接转身去了衣帽间。
衣服是现成的,居家,商务,礼服应有尽有。
她选衣服的时候,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便好奇转了头,就见傅西聆斜倚着门,慵懒的看着她。
温旎以为自己哪里不妥,“怎么了?”
“好看。”
男人勾着唇漫不经心地夸赞。
温旎脸一红,又转过身,内心吐槽。
他这是一大早就要用美男计吗?
她低声问,“就出差一天是不是,那我就只需要带一身换洗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