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卿没有出声呵斥,更没有吵醒温时墨,她转身走了出去。
温旎心中惴惴,惨白着脸跟了出去。
林望卿是个保守的女人,她的一言一行都遵循着温家家规,自然也要求家里所有人都遵守。而温旎的这个行为无异于触犯了她的逆鳞。
尤其是她最宝贝的东西被亵渎。
这让林望卿把温旎当成了洪水猛兽。
她被林望卿罚跪,当着所有管家保姆的面,跪在后院的中央。
林望卿当着这些人的面,告诉她,温时墨不是该她肖想的人,她在温家的身份和这些管家保姆没什么两样,只是她心好,养了她这么多年而已,没想到却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十七岁脆弱的自尊心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她默默流泪,却什么都没有反抗。
同时她又后悔万分,怕温时墨知道后也如林望卿一样说她痴心妄想。
罚跪了半夜后,她被关到了地下室。
在黑漆漆的地下室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是温时墨把她带了出去。
后来她就发烧生病了,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偶尔从保姆口中得知温时墨和林望卿吵架了,吵得很凶。
在温旎记忆中,温时墨这是第一次和人吵架。
从那天以后,温时墨没有来看过她。
她病好后,林望卿告诉她,温时墨同意送她出国。
于是林望卿给了她两个选择。
“要么参加温时墨订婚宴后出国,要么立即出国。”
她选择了后者。
她出国那天,温时墨来机场送她。
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即使两情相悦又如何,他们逃不开温家这座牢笼,温时墨有他的使命。
后来,温旎才知道,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造就不了正确的缘分。
也许这辈子,能和他成为兄妹已经是她最大的福气,而这福气,被她自己生生毁掉了。
站在江边,温旎一遍遍回忆着机场的那一幕。
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到身上传来一阵阵凉意,她才缓缓转身。
一抬头,看到与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的男人。
她顿足,目光凝滞了片刻。
却又不惊讶他会出现在这里。
傅西聆走近她,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着她。
温旎靠着他的胸膛,这一刻突然明白,为什么遗憾没有那么深了。
抱了一会儿,傅西聆才缓声道,“就这么喜欢他?”
温旎推开他,退后几步,“不喜欢了。”
傅西聆却是不信,“不喜欢你站在这里吹冷风?”
那一刻的感动顿时消弭,温旎抬眸,“如果你等在这里是看我笑话的话,那你现在满意了?”
“对我这么横,在别人面前就一句话都不敢讲,温旎,你就这么吃定我?”
“我没有让你凑上来让我耍横。”温旎淡淡瞥他一眼,绕过他站在路边就要招出租。
傅西聆上前拽着她的手,走了几步,将她塞到停在不远处的劳斯莱斯里。
今天没有司机,他自己开车。
有免费司机,温旎也没有不识时务挣扎着要下车,安安分分坐着。
傅西聆看着她平静淡漠的脸,眸底暗沉。
不过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一路无言开回了公寓。
温旎下车,也没有等他,径自走进电梯间。
傅西聆关上车门,看着她清瘦的背影,没急着追上去,而是背靠着车门,拢着火点燃一支烟。
他吸了一口,眯着眼抬头望着她的窗口。
等一支烟燃了三分之一,屋内的灯亮了。
傅西聆低头扯了扯唇,她是真的不在意自己。
当初离开的毅然决然,何曾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过?
她的犹豫,烦心,痛苦从来没有给过他。
傅西聆,你为什么还不放手?
熄灭烟,他重新上了车,踩油门离开。
原徜和鹿闻到的时候,傅西聆一个人包了一间包厢慢条斯理地正在喝酒。
原徜见状不由得有些好笑,这人即使失恋喝个酒也矜贵得要命,他倒是很想看到他失控的样子。
想到这,原徜顿了一下。
也不是没见过。
三年前那场车祸,不就是他得知她离开后才会发生的吗?
压抑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忍不住就会发疯。
原徜回过神,对着鹿闻努了努下巴,“情况我简单和你说过,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吧。”
鹿闻推了下鼻子上的无框眼镜,走到傅西聆身边坐下,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傅西聆抬头看了他一眼。
鹿闻,他在美国读书时的校友,因为是不同专业,两人那时没什么交集,但因为都是各系的佼佼者,自然听说过对方,平常遇见也能打个招呼,算是点头之交。
两年前鹿闻回国发展,在一些正式场合也见过,没想到有朝一日两人会因为这件事见面。
相比傅西聆,原徜和鹿闻关系更好些,两人平时偶尔约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