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旎盯着他看了半晌。
“怎么了?”
被她看着,傅西聆偏头看了她一眼。
温旎摇了摇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你请我?”
“对啊。我今天把你车撞了,还让你当了免费拎包的,算是道歉加感谢吧。再说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
傅西聆没意见。
温旎便在商场里选了一家傅西聆平时爱吃的粤菜餐厅。
点好菜,两人面对面坐着,都没有说话。
温旎忍不住揣测着他今天的目的。
从撞车,到让她送他,再到逛商场,明眼人一看就是他故意接近自己。
他这么做,是不生她的气了吗?
温旎烦恼的时候有个习惯性的动作,她会眼睫下意识微垂,牙齿轻咬着唇,唇边的梨涡会因此若隐若现。
傅西聆甚至比她自己更熟悉这些小动作。
他敛眸,语气里有淡淡地自嘲,“你倒是还没忘我喜欢吃什么。”
温旎长睫颤动,“你还生气吗?”
“我生不生气能改变什么吗?还是说我们能重新开始?”
温旎心漏跳一拍,握着杯子的手用了力。
她自然想过这个问题,可她也找不到答案,好像迈出一步需要耗费极大的勇气,可她没有这个勇气。
她没法回答他。
傅西聆见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了然,唇边的讽意加深,不再说话了。
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上了菜,两人默默地吃完。
连服务员都察觉到这桌气氛的不对,还以为这两人吵架了,正在边上吃着瓜,走神间被人叫了一声。
他回过神,“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靠窗坐着的男人指了指温旎和傅西聆这一桌,淡淡的道,“给那位小姐点一份你们招牌的甜品,那一桌的帐我一起结。”
“啊?”服务员愣了下,很快回神,“好的,我马上去。”
服务员走后,男人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
“阿大,什么事?”
“少爷,三小姐那边我还要继续跟着吗?”
温时墨看着餐厅另一头正在和傅西聆相视而坐的女人,淡淡地道,“不用了,她有自己的生活,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阿大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
温时墨结了账,起身往外走,“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我在法国的房东和我说,之前有两拨人在查三小姐,我担心会查出三小姐以前的事。”
男秘书替他开了后座门,站在一旁接过温时墨手中的风衣,捋平后搁在臂弯,等着温时墨上了车,才跟着坐上副驾驶。
温时墨目光朝着窗外,神色淡淡,“她以前的事没什么丢人的,即使查到了又如何?”
阿大顿了顿,“我怕白小姐……”
温时墨打断他,
“她那边我会盯着。阿大,如果你想,你可以回温家来我身边,如果不想,也可以在外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在温家长大,我爸妈还在温家做事,我能去哪里?少爷,我回来跟着您。”
温时墨淡淡的,“我尊重你的决定。若你以后想离开,随时和我说。”
“谢谢少爷。”
温时墨挂了电话,微信的消息一波波进来。
他不看也知道是谁。
不过是一个电话的时间,又来查岗了。
他疲倦的靠着后座,捏了捏眉心,对着秘书道,“去公司吧。”
秘书有些为难,“温总,白小姐电话打到我这里来,她希望您给她回个电话。”
温时墨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祈求的眼神,叹了一口气,给白瑾柔回了过去。
一接通,她质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在和谁打电话,怎么一个电话打那么长时间?”
“你有事吗?”
不耐烦应付她咄咄逼人的质问声,温时墨语气寒凉。
“你什么时候回北城?妈说我们的婚礼该提上日程了。”
温时墨眉心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下,“南城这边的子公司刚刚成立,我可能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去。”
白瑾柔一听他归期还不确定,立刻不满了,
“我上次打你电话你就这么回我!时墨,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你是不是还想着温旎?”
“瑾柔!”提到温旎,温时墨清冷的音调里裹挟着淡淡的怒意,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以至于白瑾柔隔了手机也听不出来。
“你敢说你不是再拖延时间?否则已经三年了,我过了年就三十了,你还要我这么等下去吗?”
温时墨眉头紧紧地皱起。
这三年中,逼婚的情形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演一次。
除了白瑾柔,还有他母亲。
他烦不胜烦才跑到南城来,美其名曰筹备分公司,拓展业务,实则是为了躲避。
虽然他心里有人,可既然已经和白家联姻,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只是,没有看到她嫁人,他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