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当初听到艾玛说法语时,一个没忍住。当然她会继续说也是因为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质疑,就好像她会讲法语一点儿也不奇怪似的。
所以她今天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了。
只是没想到傅西聆突然会问。
温旎心里不断地找着借口,憋了好久才算是自然的说出口,“以前交了个法国的男朋友,没想到我语言天赋还挺好,呵呵。”
这个借口很烂,温旎说出的时候还有点烫嘴,因为怕他又要介意姜听也过往的情史。
于是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傅西聆发表什么意见。
温旎转过脸偷偷看了他一眼,啧,脸上没笑了。
这是真相信了?
不过傅西聆没再问什么,仿佛已经默认了她过往丰富的情史。
温旎自然也不会多提。
两人都保持了沉默。
大约又开了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温旎往四周一看才发现这是一片墓园,她惊讶的问,“我们是要来看谁吗?”
傅西聆“嗯”了一声,先下了车。
温旎匆忙跟着下去,“来看人我们也没买束花或者其他的。”
“不必。他们不会介意。”
傅西聆锁了车,牵起温旎的手拾阶而上。
墓碑在最高的一块平地。
温旎跟着他站在碑前,看到碑上的字时,才意识到了这里的人是谁。
她没有太惊讶。
能让傅西聆这种几乎孑然一身的人,特意带着她过来的,不是他的父母还会是谁?
她沉默着站在他身后,见他蹲下身,徒手拔去墓碑前冒出来的零星几棵草,又站起身朝他们鞠躬,而后淡淡地陈述,
“很久没来看你们了。”
随后他反手握住温旎的手,把她拉前一步,站在他身边,“今天多带了一个人,你们在天上看着仔细点,也记得保佑她。”
温旎,“……”
她飞快的地抬瞥了他一眼,心里的感觉越发清晰。
他好像越来越当真了。
她咬着唇,神色复杂地看着墓碑。
傅西聆本身是个话少的人,对着父母的墓碑也没有多说什么,好像只是为了带她过来认一认。
一刻钟后他牵着她下山,边走边娓娓道来,
“顾崇山在十五年前是我父亲的下属,准确来说,他曾经救过我父亲,我父亲把他当兄弟,但是后来顾崇山和别人合伙算计了我父亲,后来有传闻我父亲受不了刺激自杀,然后我母亲也跟着他走了。”
温旎吃惊地看着他。
其实她一直有一种感觉,傅西聆和顾家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也没想到竟然是父母之仇。
她有很多疑问,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傅西聆模凌两可的带她来看他父母的复杂心情也被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取代。
“他不是救过你父亲吗,为什么还要……”
“在利益面前人性很复杂。”
“是有证据了吗?”
傅西聆点点头,
“我在福利院住了三年,这三年得到我父亲公司其他人的支持,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被顾崇山接回顾家后,我又得知我父亲那场被认定为自杀的车祸并非偶然。
至于他带我回顾家的意图,无非是为了掩盖当年的事情,也为了显示他重情谊,让他得意顺利接受我爸的公司。”
温旎惊愕抬头,“你是说现在的顾氏原先是你爸的公司?”
傅西聆点了点头。
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温旎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她认识的顾崇山来看基本很难和傅西聆口中的人对上,但她知道傅西聆不可能什么都没调查就告诉她这些话。
何况已经这么多年,他该查的都可以查清了。
“那你为什么……”
她想问为什么还不报仇呢?
但她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有点残忍。
傅西聆却秒懂她没有问出口的话,“为什么没有报仇?”
他唇角微勾,下山的脚步沉稳,没有停顿。
“沈念和顾纤纤对我很好,也许是为了补偿吧,前面几年我和顾衍吃穿用度几乎都一样。只是后来可能我的学习更优秀,只要和顾衍同在的场合就会得到夸赞,慢慢地才对我戒备起来。不过纤纤始终把我当哥哥。
“但是这一点不足以取消我报仇的决心,后来我得知我母亲的死也和顾崇山有关,但是没有证据。
温旎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你爸爸的公司?”
“嗯。顾崇山是有野心的人,我爸又太重情义,防不胜防。就连救我爸那一次,都是提前预谋的。这样一个步步为营又接近自己的人,除非上帝视觉,否则又怎么防得了?至于我妈,也许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吧。”
“那你现在决定报仇了?”
温旎想起前面几次,他对自己说再等等。
她一直不知道要她等什么,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了。
他是不是要对顾氏或者顾崇山做什么了?
傅西聆没有回答。
温旎也没有继续追问,纵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