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老齐,以我这身板便是再躺几天,那也没多大点事,我还没等到大哥回来,便是现在就死,老子怕是也会从土里爬出来!”
齐泰山刻意说得轻松至极,可话语中那股不甘愤慨,却已快要满溢而出,其他几人听得心里当真是百味陈杂。
这次七人出,现在却只得三个半人回!
许洛不用说肯定是凶多吉少,至和现在只剩下一具孤零零神魂,而且日后还不能再离开星枢舟,只能算是半个。
雨生花姐妹俩最后为了让众人逃离,也悍然决定留下阻敌,那么多敌人围攻下,想要逃离怕也是千难万难!
“哎,至和说得没错,我们与其在这里长吁短叹,倒不如将化悲愤为动力,将心气全部使在修行之上。
迟早有一天,这个仇咱们得亲自找这些杂碎讨回来!”
一直像尊凋塑般屹立舟首的王沛然,突然长叹出声。
他视线若有若无的投向远处天际的巨大黑影,露出刻骨的仇恨怨毒。
以他的心智,现在也终于察觉出,此次玄清气争夺中的种种诡异之处,就好像暗中有只无形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再联想到之前无数年,人族总会在玄清气争夺中处于下风,更是让他浮想联翩!
可这个世界终归是要靠实力说话,此时他人微言轻,便是将心中怀疑说出来,怕也没有几个人会信,索性不如沉默装傻。
他相信等到自己有足够实力的那天,所有真相都会浮出水面,到那时,不管是谁在作妖,他也定会让那些人付出惨痛代价!
“枉我平日里自负智计,此次却还不如至和师弟看得通透,当真是可笑至极!”
王沛然还是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摇头叹息,其他几人嘴唇蠕动,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
就在这时,乐瑜却突然怯生生冒出一句。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此地还是水幕天,严格来说,我们其实并没有脱离危险!”
其他几人顿时悚然而惊,若是这个时候几人再被那些诡族堵住,可再没有第二个人来替自己拖延敌人,也就相当于让许洛几人的牺牲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真是那样,几人怕是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乐瑜妹子说得对,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至和,全力摧动星枢舟不要顾忌动静,咱们先离开通天神木地域再说。
不知为何,只要一只脚还踏在这块地域,我总会有种心神不安的错觉!”
王沛然勐得回头,先是赞赏的看了乐瑜一眼,继而又满脸慎重的看向至和。
至和没有说话,微微点头之后星枢舟通体银光大作,在水面划出一道急速扩大的三角形水线,径直驶向通天国方向……
往日安静详和的补天阁山门内,此刻早已是轰鸣声不断,遍地狼藉,就连原本那用来装点门面的破茅屋,也不知被谁顺手就给按塌。
不过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十之八九就是施施然驾御着遁天舟,正在空中来回游走的清仁。
在场几人怎么说都是些散仙老祖,也只有这不要面皮的家伙,能干出这种顺手牵羊的泄愤举动。
轰,裂天老祖高大身形自虚空中一步踏出,看着近在迟尺的遁天舟,差点眼泪都快流出来。
可怜他守株待兔般等了几个时辰,才好不容易等到灵舟自此经过,他几乎想都不想,直接就是一记凌厉神通轰下。
措不及防的遁天舟通体炸出刺目银光,可下一刻就又悄无声息消失。
这一幕当真看得裂天几位老祖,真真有些气极败坏模样!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几天来这熟悉一幕已经不知发生过多少回,可每次任凭几人想尽一切办法,也没办法察觉到遁天舟遁行轨迹。
这次也不例外,就在几人包括逆运老祖眼皮子底下,灵舟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补天阁出现过般。
不知从哪个角落旮旯里重新钻出来的术甲老祖,气得直接哇哇大叫。
“清仁你这王八蛋,究竟还能不能要点脸?敢不敢正大光明的跟老子打一场?”
面色早已惨白如纸,好像随时都能倒下的清仁老祖,不屑的看他一眼,连话都懒得回。
尼玛,你这胆小如鼠的老梆子,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当初你要真敢跟老子单挑,老子倒还敬你三分!
面对这拙劣至极的激将法,清仁心思急转,可脚下灵舟刚刚出现连片刻停顿都不敢有,便又重新出现在不远处。
灵舟才刚刚离开,无数青翠枝蔓,便自它刚刚停留之处凭空生出,发现刺中的通通都只是一片残影,枝蔓这才又重新消失。
清仁心底发寒的看着这一幕,对几乎从来没有出过声的逆运老祖,心中警惕愈盛。
这老阴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玄清天被逼回来之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从头至尾都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