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在这竹楼,这里原来的老夫子和小丫头哪里去了?”
中年人一时摸不清许洛底细,可在许洛淡漠眼神下,心底却莫名其妙生出股危险感觉。
明明表面看来,这年轻人没有半点修行人气息,可愈是这般,他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谁?怎会深夜来此?”
许洛终于正眼朝他看过来。
嘴里刚刚吐出第一个字,一道漆黑水流如同潜伏在暗中的毒蛇般,悄无声息出现在中年人身后。
虽然看到中年人面容,许洛心里已经隐隐有所猜测,可为防万一,还是先做好万全准备为妙。
何况现在他身体才刚有所起色,也只有御使玄冥长河,心神消耗才最少。
见许洛不肯老实回答,中年人脸上怒意一闪即逝,手掌往腰间抹过,一把闪烁寒芒的双叉剑便如游鱼般盘旋在身周。
“年轻人,你可知道惹怒一个修行人是何等恐怖的事情……咦?”
中年人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见着往日得心应手的双叉剑却蓦地定在半空,一道漆黑水流如同绞索般死死缠在剑身上。
中年人下意识灵气猛得往长剑一涌,双叉剑陡然泛起毫光。
可让他惊骇的一幕出现了,那水流仅仅只是在剑身上一绕。
哧溜,一长溜火星便伴随着无数碎屑缓缓落下。
双叉剑发出一声凄厉颤鸣,直接化作白色流光四处乱窜,可无论它怎么变化挣扎,漆黑水流依然老神在在缠在剑身上。
见到这奇幻一幕,中年人咽了咽口水,愈发觉得满脸平静的许洛高深莫测。
他手掌从腰带上一摸,便拿出块和阴煞碑类似的玉牌举起来。
“我不管你是谁,可若是想在破空海放肆还请阁下三思而行,在下乃是玄武城青川坊执事白至乐,你若是胆敢伤我,那就是跟整个青川坊过不去!”
许洛原本也没想把他怎样,要不然那双叉剑被玄冥长河缠上,还能这般生龙活虎?
可此刻一听到玄武城,正在头疼怎样混进去的许洛,眼中凌厉神情一闪即逝。
这算什么,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可马上想到中年人刚刚自报的姓名,他又只能暗自叹息,将心底绽现杀机压下。
可却还是有些晚了,只见空中白色流光蓦地一顿,双叉剑悄无声息就散做一地残屑。
感觉到许洛心中杀意,玄冥长河自残屑中一跃而起,几乎是瞬移般刺向中年人咽喉。
连许洛自己都被玄冥长河的速度吓一大跳,下意识伸手一召。
嗡,漆黑水流如同毒蛇噬咬般抵在中年人喉间,可马上又在许洛召唤下老老实实套回他指腹。
双叉剑被一击而溃,中年人嘴角直接就溢出血迹。
可直到玄冥长河重新变回指环,他才反应过来伸手摸向喉间。
看着指腹上那丝丝鲜血,提醒着他刚刚那一瞬间的凶险,若是许洛没有及时改变主意,自己怕是已经尸首两处。
大滴大滴冷汗自中年人额间淌下,他连嘴角血迹都顾不上擦拭,如同见鬼般看着依旧风轻云淡的许洛。
“你、你……”
白至乐?
听到他自报家门,许洛哪还不明白中年人跟白夫子关系非浅,他正要讪笑着想解释几句。
就在这时,啊啊清脆娇呼在两人耳边响起。
白小雅单薄身影裹着张披风突然出现在观潮台上,脸上满是惊喜的看着白至乐,小手颤抖着比划出声。
“阿爹,你怎么又趁夜偷跑回来?”。
可马上小丫头就见到他嘴角血迹,又立即发出慌乱啊啊怪叫,这会她连手语都顾不上比划,焦急冲到白至乐身边掏出手绢小心擦拭起来。
许洛心里暗自苦笑,合着还真是一家人!
他干咳几声正要出声道歉,可没想到这时白至乐却是若有所思看他一眼,抢着说道。
“丫头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别把你阿爷给吵醒,那爹又得吃一番挂落。”
白小雅有些畏惧的朝白夫子房间看了几眼,手指无声比划。
“爹,你这回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
白至乐下意识的瞪她一眼,大手习惯性就要拍下去。
可马上又见到小丫头脸上不加掩饰的喜悦神色,他终究还是没舍得打下去,手掌变成爱怜轻抚。
“爹在你心里就是这般不堪么,难道就不能专门回来看看你?”
白小雅这会儿却是显得格外俏皮,闻言就朝他翻了个大大白眼,这时的她,才露出娇憨少女特有的童真。
许洛眼中疑色一闪而过,定定看着白至乐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出声询问。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白至乐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古怪,可这会人家父女两人久别重逢,他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