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见到桃花,赵鼎就已知道对方的身份。
“派一个侍女来向我赔礼道歉,这可太没有诚意了。”
“就算你家公主拿出宝物赔罪,我也未必会原谅她。”
一见到赵鼎,桃花便感到战栗不安。
这可是比自家国君还要尊贵的人物,要是不小心触怒对方,自己乃至家人恐怕都留不了全尸。
“殿下息怒。”
“公主派我来此,是为了提醒殿下,淳于虎可能会在擂台上使用暗器,您千万要小心。”
“如果您体力充沛的话,最好穿上这件西域蚕丝宝甲,它质地轻柔,却十分坚韧,能够抵挡利器的劈砍。”
接过这件宝甲,赵鼎上手试着撕扯。
发现这件宝甲的确神奇,以自己的强大的力量,竟也不能损伤。
惊异之余,赵鼎向桃花问起了擂台规则。
他虽然和人比试过不少次,可还从没登上过这么正式的擂台。
而且又在陇西,难免规则与晋国有所不同。
桃花思量片刻,回答说。
“我陇西尚武,规则与西域大同小异。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比试者可自行携带武器、装备,不加以任何限制。”
“而且禁止车轮战,无论比试者是否愿意,都不能连续登台。”
“在登台前,还要签下生死契,擂台上刀剑无言,如果死在擂台上,不能追究对方责任。”
听到桃花的话,赵鼎瞬间明白了。
这哪里是比武,简直是斗富啊。
穿铁甲的人自然比穿皮甲的人更有优势,穿皮甲的人自然比穿纸甲的人更抗打。
好比现代社会中的赛车,穷人开一辆十万块的家用汽车,自然敌不过开超跑的土豪。
至于签生死契,不过是免除权贵们的负担罢了。
即便他们杀了人,也没人敢报复。
而普通人就不一样了,如果杀了权贵,即便官府不追究责任,权贵的奴仆往往也会舍命报复。
“不过这样正好,比财力,他们怎么会比得上我。”赵鼎的嘴角露出笑容。
为了路程的安全起见,从南郡离开时,他带上了几套常用的盔甲,还有精钢炼制的兵器。
有这几样东西在,不怕自己会输。
收下蚕丝宝甲,赵鼎命人送客。
“替我转告你家公主,这点东西远远不足平息我赵鼎的怒火,想要我宽恕她,除非交出她最宝贵的东西。”
听到这话,桃花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离开的路上,她仔细回忆赵鼎的话,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最宝贵的东西,不就是哪里吗。”
“郑王看上去斯斯文文,没想到这么坏。”
次日,擂台在陇五城中宫殿前的广场上设立。
尉郦公主的红楼也在一旁,她将全程观看擂台上的搏斗,为自己的真命天子暗地里加油喝彩。
陇西五国的国君也难得齐聚一堂,一派和气地谈天说地。
广场周围更是热闹非凡,没有资格接近擂台的平民聚集在附近远眺。
或是想瞻仰尉郦公主的芳容,或是想见识见识陇西的大人物们,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为了今日的赢家而来。
陇五城是一座因商贸而兴起的城市,城中市民也多具有商业头脑。
难得遇到这样的盛会,他们岂能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于是在商人的主导下,一座又一座赌坊将目光放在擂台上,为每一位选手押注、设置赔率。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赵鼎和淳于虎。
万宝坊。
陇五城中最大的赌坊,集吃喝玩乐于一体,汇集了五国的权贵富豪。
而今日,他们抛弃温软如玉的美人,抛弃琼浆玉液,只为一赌谁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赌徒们将赌桌围得水泄不通,争执声响彻云霄。
“我押郑王一千两,他可是名声在外的大将军,本事一定小不了。”
“我也押郑王一千两,恐怕这是我和郑王这等人物最接近的一回了。”
“放屁,淳于虎可是三江国宗室子弟,为了他,三江国一定会倾尽全力,我看这次他赢定了。”
“这位仁兄说的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我们陇西五国自家的事,凭什么让赵鼎一个外人赢去。”
赵鼎和淳于虎的支持者势均力敌,双方互不相让,也让很多人产生犹豫,不知该不该下注。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褐袍的男子站了出来。
“我押淳于虎,一万两。”
当一万两银票重重拍在赌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他们倒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而是少见如此果决之人。
有的人好奇,忍不住询问。
“这位兄弟,你就这么有自信淳于虎能赢?”
“要是他输了,你这一万两银子可就全打水漂了。”
“听兄弟的,少押点,你还能有余钱在陇五城玩乐几日,然后回家。”
褐袍男子连笑数声,令此人动怒。
“我好言相劝,你笑个锤子。”
褐袍男子不紧不慢道。
“我笑你们既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