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良驹的速度远胜寻常凡马,赵鼎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玄甲骑的军营中。
这处营地比之刚来南郡时扩大了不少,也用砖石、木头修建了很多马厩营房。
因为彭健接下组建江宁铁骑的任务后,便抓紧征募新兵、购买马匹、扩大营地。
如今这片骑兵军营中已经有超过五百个会骑马的士兵了。
赵鼎来时,彭健恰好在亲自巡营。
验证了赵鼎的身份后,索性将他迎进来。
“殿下何故深夜来我这里?”
赵鼎没时间废话,匆匆将作战任务交代下去。
“可靠消息称,楚人将袭击归庄。”
“哪里聚集了许多晋国商人,不容有失,你速速带上所有会骑马的人,跟我杀过去。”
这一次彭健迟疑了。
“怎么?你怕了?”
未免误会,彭健迅速答复。
“末将从没怕过,只是担心战场上刀枪无眼,会伤到殿下。”
“如今夜色深沉,如果殿下出了意外,我们也来不及救援。”
“而且军中除了玄甲骑,皆是没有经验的新兵,战力孱弱。”
面对彭健的担心,赵鼎轻蔑一笑。
“你也去过楚国,知道那些楚军的战斗力有多弱。”
“当初我驾着战车冲击数万蛮军的大阵尚且无惧,何况今日。”
“今日出征,便是江宁铁骑建功成军的第一役,让敌人的鲜血见证你们的问世吧。”
此话一出,军兵们大为振奋,恨不得立马提刀杀出去。
从军多日,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赵鼎的大名,在彭健等老兵的引导下,心中难免产生崇拜之情。
如今有机会近距离追随赵鼎作战,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机会。
何况赵鼎待下一向优厚,伤了,军队请医师治疗。还会额外给与奖赏、勋章,如果伤好后不能继续作战,便会把你遣散回家,又要额外给一笔遣散费。
死了,军队不仅派人埋葬,还要给家属一大笔抚恤金,另外再视战功、官职赏赐功田,作为抚恤之用。
种种因素之下,这些新兵面对人生中的第一次战斗,非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跃跃欲试。
即便是透过夜色,彭健也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狂热。
即便在陈庆知大将军麾下,他也很少看到这一幕。
这一刻,彭健忽然有些期待,自己手下这些刚学会骑马的新兵蛋子能在殿下的带领下打出什么样的战果。
和鬼鬼祟祟行军的史朝威不同,行走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赵鼎和麾下的骑兵们自然没有顾忌。
数百骑发出的隆隆的马蹄声和嘶鸣声很快便来到了归庄附近。
听到这股声音后,史朝威部瞬间军心大乱。
“是晋军的骑兵,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完了,完了,咱们两条腿的,怎么跑得过这些四条腿的骑兵。”
“莫非这是一个陷阱,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只有刀子和弓箭。”
就连史朝威也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究竟出了什么错误。
可旋即,他便镇定下来。
“南郡的晋军只有一百骑兵,我们有三十倍的人数优势,不可能失败。”
“全军列阵,都给我把盾牌举起来。”
“只要我们结成严密的军阵,晋军骑兵就奈何不了我们。”
这年头普通士兵的夜视能力普遍不佳,因为缺乏营养的缘故。
楚军士兵看不清来袭的晋军有多少,为了活命,只好根据都督的军令结阵。
见到楚军结阵后,赵鼎不忧反喜。
“正合我意,若是你们四散逃命,凭我那些刚学会骑马的江宁铁骑,还真拿你们没办法。”
五百余江宁铁骑刚刚学会骑马,勉强能够跟在玄甲骑的身后冲锋。
要他们散开猎杀逃命的楚军,恐怕他们反而会一个不慎栽倒,甚至被楚军步卒反杀。
既然如此,双方还不如来一场硬碰硬呢。
“把弓箭扔了,用刀枪斩碎这些楚人。”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玄甲骑、关宁铁骑,用敌人的鲜血塑就你们的威名吧。”
赵鼎骑在马背上,发出接敌前的最后一道军令。
听到这话的玄甲骑纷纷将弓箭收起来,夹起骑枪。
被擦得锃亮的枪尖,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可怕的寒光。
没人怀疑这杆骑枪的威力,在战马的高速冲锋加持下,它能像筷子捅豆腐一样刺穿楚军的盾牌、盔甲。
站在最前排的楚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任他们接受过再多的训练,此刻面对骑兵,也会心生恐惧。
但他们毕竟是史朝威精挑细选出来的,没有脆弱到不战而逃的地步。
只要还有一丝获胜的可能,他们就会咬牙坚持下去。
一阵狂风吹来,令乌云遮蔽了月亮。
晋军骑兵也如这阵狂风压在了楚军军阵上。
赵鼎采取了传统的骑兵阵型,楔形阵。
整只军队犹如一个三角形一样,深深地刺入楚军中。
而这三角形从头到尾,依次由赵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