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花好几倍的价钱去弄来那些朱灵砂？”
关山距离乌霖山仅有四百多里的距离，但关山不产朱灵砂，所以靠制符起家的蒋家一直以来都得依赖断江门的供应。
“想不明白，说明你还当不了家主！”
蒋家家主蒋四海已经很老了，但只有筑基六层的修为，想靠自己的能力把蒋家带到三流势力的高度肯定是不行了。
而且他运气还差，儿女众多，可就一个儿子天赋还成，突破到了筑基境。
所以他在培养这个儿子上花费了相当多的精力。
“爹，你就明说吧，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蒋烨看体型就知道是头脑简单的类型，而且不喜欢动脑子，无论蒋四海如何引导，他都懒得去思考。
“唉！”
蒋四海无奈一叹，只能明明白白地说给他听。
“我这是在给其他势力打样，七杀门虽强，但门人弟子不多，虽能镇住众势力的大野心，可面对无休无止的小野心，他们却束手无策，而一旦陷入疲于应付的状态里，那这个势力便没有未来了。”
蒋烨根本听不懂，试着问：“什么是大野心？什么又是小野心？”
蒋四海能怎么办呢？只能接续解释。
“大野心就是抢夺乌霖山，现在没有哪个势力做得到。”
“小野心便是争夺他们的资源，你争一点，我争一点，到时候他们四面漏风，也就只能走向衰落了。”
蒋烨试着想了想，然后放弃了，又问：“可我们抢那么点朱灵砂顶得了什么事？他们靠卖补气丹就能赚得大把灵石。”
“你……”
蒋四海差点被气出毛病，怒道：“都说了这是试探，试探，就是给其他势力打样，一旦七杀门没能力追回这次被抢的朱灵砂，那其他势力就会有样学样，你撕一块肉，我拆一根骨头，他七杀门就是有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这么耗。”
“我懂了！”
蒋烨终于明白了，然后又问：“那万一他们追回了呢？”
“不可能！”
蒋四海极为自信地道：“我故意找了一个散修下手，又给了他灵石让他远走高飞，七杀门上哪找人去？”
“不愧是爹你，有够阴险的。”
蒋烨笑了起来。
蒋四海却是一愣，怒道：“有这么说自己爹的吗？这叫足智多谋。”
陶武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找那个抢朱灵砂的散修，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别人问。
他首先去的是景云山坊市。
“站住！”
一个筑基散修被陶武吓了一跳。
“你知不知道是谁抢了七杀门的朱灵砂？”
“啊？”
散修一脸懵逼。
“问你呢，知道还是不知道？”
“哦，不知道。”
散修依旧一脸懵逼。
陶武也没为难他，继续去问下一个。
于是没过几天，所有势力都知道了，七杀门被抢了朱灵砂，却毫无办法。
赵俊带着范峥和司正广两人一路尾随陶武，他去哪个坊市，他们就跟去哪个坊市，然后找个地方喝茶。
去了几个之后，范峥忍不住了，问：“这有什么用？”
赵俊笑道：“如果你真的毫无头绪，那当然没用，但如果你能圈定出大概的怀疑目标，特地去观察他们，就能发现不一样的细节了。”
“大概的怀疑目标？”
范峥跟司正广对视了一眼，又问：“如何圈定？”
赵俊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道：“除了傻子，任何人做事都得符合一定的逻辑，你们首先要思考，什么人会抢朱灵砂。”
“制符的！”
“商会？”
两人同时回答，都是眼前一亮。
但范峥又问：“可如果是我的话，就会专门找跟自己无关的东西下手，那又该如何是好？”
“确实有可能。”
赵俊点头道：“但破案就是这么个流程，得先假定一个思路，查一查，错了就再换个思路，而我们肯定不能一来就选最复杂的路子去查，因为大部分人都没那么聪明。”
“还有一点，越是复杂的布局，越容易露破绽。”
“所以我们先观察需要制符的势力和商会？”
范峥终于懂了。
司正广却问：“可观察什么呢？如何才能看出是谁干的？”
赵俊问：“假如这件事是你敢的，对方却拿你毫无办法，你会如何？”
“我会得意！”
范峥抢先回答。
赵俊又问：“那如果不是你干的，你又会如何？”
这次范峥想了想，才回答道：“我会想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然后看热闹？”
赵俊笑道：“如果是爱炫的性格，他可能还会跟着陶武，专门去听别人嘲笑七杀门，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嗯？”
此话一出，范峥和司正广几乎同时注意到了一个人。
在赵俊说这番话之前，他们根本没留意到那人，可此时，他们却猛然发现，那家伙简直完美契合赵俊说的这些条件。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