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方才梦境中恐怖的窒息感和疼痛如泉水般涌入脑海,这一刻他也不害怕吊死在窗台上的那人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在女鬼即将从走廊尽头穿梭过来时,跑向窗台,想从窗户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吊在窗外的那人,绳子被人咔嚓剪断,尸体从空中摔落下去,不一会儿传来重物打在地面的声音。
不料曹兵一只脚刚蹬出去,身体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直接从空中坠落,而是传来严重的失重感。
他双手掐向脖子,整个人吊在半空中,双腿费力地狂蹬。
一根麻绳套进他的脖子里,紧到可以说是嵌入他的皮肤中。
他伸长舌头,忍不住直翻白眼。
痛苦和窒息感交织,他红透的脸上布满不敢置信的表情。
阮思思犹如鬼魅般,缓缓朝窗台走来,直至走到了阳台这里,稍稍仰头朝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强烈的求生欲使曹兵伸手朝阮思思抓过去,但根本就够不着窗台。
阮思思并不急,站在窗台没有动弹,似乎一直在等些什么。
好在一阵阴风刮过,将晃在半空中的曹兵吹得稍稍朝窗户这边斜来。
曹兵一只手拽着嵌入脖子里的麻绳,企图这样让麻绳松一些。
他一只手朝阮思思伸过来,爆瞪的眼球带着一丝祈求地看向阮思思,希望她能够拉自己一把。
阮思思也如他所愿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回扯。
曹兵看到了一丝生存的希冀,尽管他知道自己如果被救上来了一样得死。
但此刻疼痛感淹没了理智,他的大脑已经完全不禁思考。
终于,在曹兵即将窒息的那一刻,他猛蹬的双脚终于触到了窗台。
曹兵瞪大双眼,眼珠子仿佛随时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喉管被血沫呛到他也不管。
阮思思一只手拽住他的胳膊,他半个身体还在外面,于是想去反抓住阮思思的手,希望她能将他拉上来。
但就在他去抓阮思思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胳膊处的重力陡然一松,随即他的身体像被人猛地推了一把,重新吊回半空。
这次他感觉自己喉管已经被麻绳给完全勒断了,身体甚至因为弹性而往下坠又弹上来。
曹兵连声音都完全发不出来,他不死心地还想往阮思思这边抓。
但阮思思始终淡漠地盯着他,然后嘴角咧开,露出了那个令曹兵胆寒的笑容。
他感觉到脖子上的束缚感一松。
急速的下坠感袭来,眼前的景色飞速闪过曹兵的视线。
他惊恐地往上看,阮思思站在阳台,伸长脖子探出头看着他,脸上还是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容。
“砰——”
曹兵听到自己的身体摔到地上,鲜血开始从眼耳鼻疯狂灌入,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失温。
……
曹兵再次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呆坐在地上许久,惊慌失措地摸着自己的四肢。
感受到自己正常的体温之后,曹兵松了口气,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当他再次抬头时,看见了坐在座位上、仔细翻看草稿的阮思思。
曹兵如同惊弓之鸟般从地上跳了起来,拔出手枪大声喝道:“别动,别靠近门!”
阮思思察觉到他的目光,偏头看向他,与此同时她将手上的草稿本合上,旧手机倒扣桌面,问:“醒了?”
曹兵身体不停发抖,梦里的景色再次与现实对映,两次被虐杀带来的痛苦和恐怖,让他再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有人被他发出的动静吵醒。
一个队员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问:“曹兵,怎么了?”
曹兵没有说话,他视线紧紧盯着阮思思,缓缓后退,一直退到这个醒来的队友身旁,才稍微有一丝安全感。
另外两名队友也随即醒来,皆是不清楚情况。
有人注意到曹兵的身体一直在抖,以为是阳台吹来的风太凉,好心问道:“曹兵,你是不是冷?”
听到他说话,阮思思竟然直接从座位上起身。
曹兵立即将枪口对准阮思思:“你要干什么,别动!”
阮思思面露无奈:“我看你身体一直在抖,怕你冷,所以想去关窗帘。”
曹兵飞快瞥了眼身后的窗台,脸色发青。
他面露不善道:“窗帘不用你关,你好好给我待着……不,你给我过来,离门远一点!”
其中一名队员问道:“曹兵,你吃枪药了?语气怎么这么冲。”
阮思思倒是很听话地举起双手朝他们过来了些,眼看她离门愈来愈远,曹兵才稍稍放松了些警惕。
阮思思对曹兵这明显的敌意倒是没什么分外的表示。
她反倒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听见阮思思正常的回答,曹兵吞咽了一口唾沫。
曹兵现在看到阮思思的脸都觉得害怕。
但是阮思思此刻的举动和言语都正常无比,让曹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仍举着枪,不过语气放软了很多:“我……我做了两个梦,全是你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