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可是个焚烧炉,什么变异的秃鹫会藏在焚烧炉里!
同伴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近焚烧炉,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秒,咀嚼声从炉子中响起,夹杂着骨头破裂的清脆声和吞咽声。
有什么东西,正在咀嚼这些尸体。
他颤抖着身体从焚烧炉前抬起头,惊骇地朝着焚烧炉后面大喊:“老李,老李!快生火啊,炉子里有东西!”
他喊了数声老李,但是老李都没有回答他,于是两人猛然退后,直到退离到离焚烧炉足够安全后,焚烧员哆哆嗦嗦从腰间掏出对讲机。
他转身,背对着焚烧炉,手指按在频道上。
同伴喘着气,在缓过来一点后他抬头,瞳孔刹那间睁大,他惊惧地指着焚烧员身后:“别打了……快,快跑!!”
焚烧员打着战栗缓慢扭头,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直到他彻底回头,视线里除了焚烧炉什么都没看到。
焚烧员猛然松了口气,于此同时他的按下了对讲机的对话按钮,一边道:“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你刚看到了啥——”
飞溅的鲜血洒了焚烧员一身。
对讲机上被粘稠的血液沾湿,连屏幕的光亮都变成了血红色。
周遭是良久的寂静,焚烧员如一块木头般站在原地,双眼失神的盯着对讲机的屏幕。
“喂?喂,喂??”老李的声音从对讲机那头传来,“怎么了?有人回答没得?没得我挂了啊。”
对讲机那头一丝声音都没有,老李询问好几遍都未果后,将对讲机的频道挂断了。
老李边嘟囔着将对讲机塞进腰间兜里,边抬头转过身往焚烧炉走。
一阵风吹过,明明是炎炎夏日,这阵风却阴冷无比。老李凉地打了个颤,同时将手里的铁钳子丢在地上。
与此同时,南部观测台上。
观测员老王吃着手里的罐头,双眼紧盯着手机屏幕,刷着小说。
另外那个观测员边吃饭边跟他聊天:“哟,不是我说你,怎么还天天捧着手机看小说啊,真是有心情。”
老王“嘿嘿”一笑:“天天盯着他们焚烧尸体,无聊啊。而且南部这头也没什么好观测的,反正就算真有什么怪物了,焚烧人员的消息不是比我们还来得快吗?”
安全区每个方向都架了观测高台,就是为了避免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南部是唯一一个有焚烧场的地方,安全区周遭,所有幸存者以及丧尸和活死人的尸体都会运送过来,进行焚烧。
有焚烧场在,南部的观测台就并不需要这么多人力资源,所以南部的观测台一次只有两人观测,而且压力也被分担,观测人员清闲许多。
观测员抬头,没看望远镜,就只是朝焚烧场看了一眼。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虽然不借助望远镜看不清焚烧场,但是还是可以依稀看到焚烧炉的火光没有亮起。
观测员看了看手机,发现此刻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他随口道:“老李在搞什么,不会又在偷懒吧?今天尸体这么多,现在还不起火,晚上能烧完么?”
“谁知道呢,”老王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他烧不完我们也不能下班啊,你急什么。”
观测员叹了口气,重新看了眼焚烧场,继续低头吃罐头去了。
……
老李从焚烧炉后面转到前面,却没有看见两名焚烧员的身影,焚烧炉地上洒满了一大滩血液,他迈开步子蹚过去,嘴里喊着两人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
老李嘀咕一声:“怎么搞的,人呢?”
他看向地上的鲜血:“怎么搬几具尸体都能搞出这么多血出来?真的是。”
不止有怪物的尸体需要焚烧,被击毙的、即将感染的幸存者尸体,也会运送过来进行焚烧。
因为还没有完全感染并变异,这些幸存者身体里的血液通常还是正常的颜色,当然也会有一些已经开始发黑的。
有个时候焚烧人员搬运尸体的动作狠了些,尸体造成二次创伤,鲜血就会从尸体中继续流出来,所以老李也算见怪不怪了。
直到他的目光定在了安安静静躺在血泊中、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的对讲机。
“奇怪,怎么——”
他的话戛然止住,目光从疑惑转为茫然,再由茫然转变为惊恐。
周遭的环境诡异般变得极其安静,老李身体僵在原地,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他分毫动弹不得,瞳孔剧烈颤抖。
“滴答,滴答。”
有什么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几滴粘稠的、带着剧烈腥臭味的液体滴落在了他的头上。
老李徐徐伸出打颤的手,在额头上轻轻抹了一把,视线对焦在手上那黏糊恶心还带着些鲜血的不明液体上。
他慢慢的、战栗的抬头,与头顶一双幽蓝色的眼珠打了个对眼。
一只巨大无比的蛆虫,蠕动着大嘴,嘴中不断溢出唾液。
老李从它幽蓝色的眼珠子里,看出了一丝笑意,这是一丝猎物成功捕捉食物后的笑意。
他极度缓慢的吞了吞口水,在最后一秒,摸到了腰间的对讲机,随意摁了个频道。
“这里是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