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从天边掠过,无名小山坡,那与人同高的杂草被风刮的贴在地面,展露出山顶那如地中海般光秃秃的光景。 陈清焰站在坡顶,长发随风披散,缓缓蹲下身子。 手爪一扣,五指阵光浮现,如烟如焰,如卷如线,各自代表着一种行属元素,玄奥非常。 酝酿了一会,陈清焰手掌一弹,五行阵光没入地底。 再对地一按, 大地立时翻涌。 轰隆隆隆—— 一震地动山摇,但很快又重归平静。 蓦地, 一具棺材破土而出,竖在坡顶。 陈清焰望着面前突兀拔地而起的棺材,澹澹道: “时辰到了,你还不出来吗?” 话落,棺材卡的一声响。 棺材盖滑开,轰然砸落。 尘烟中,一个身影缓步走出。 此人长发未梳,肤如玉,眸似雏鹰,五官排布如刀削玉琢过,只是气质迥然,不食烟火,显得甚为冷峻。 陈清焰打量着对方。 那与自己一般无二的模样, 忽然洒笑一声,问道: “五亟地煞,可曾掌握。” 对面之人漠然回道:“你我一体,何必明知故问。” “哈哈哈。” 陈清焰大笑,“有趣嘛。” 道基虽毁,但他心情却格外的好,“沧帝经地煞之法,果然了得,你以元磁之身修行,练就的五亟神通还要更上一层楼,我想荆国还藏着其他几卷,只可惜赵玺不愿拿出来。” “给了你又能如何,你的源点,已经用光了。” 元磁之身完全没有给本体面子,“像你这么败家的人,这世上没几个了。” “怎么能是败呢,”陈清焰咧嘴,“这可是救命钱,不用不行。” 元磁之身沉默了一阵,说道:“此行我或将陨灭。” “是。”陈清焰点头。 “所以,我把他也召来了。” 陈清焰身体褐芒一闪,土灵化身遁出。 本体、土灵化身、元磁化身,三个陈清焰面面相觑。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陈清焰咳了一声,说道:“他修行的是元丸功,结合土灵之力辅助你的土亟元磁,能瞒过乾蚬。” “未必。”元磁之身摇头,“你知我所思,我知你所念,可我们感受终究不一样。此行太过凶险,让他回去吧,没必要多搭上一具化身。” 闻言,陈清焰表情严肃起来,“无论是你还是他,都是我,我一具化身都不想失去。”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都小看我了。”土灵之身拍了拍手。 元磁之身点了点头,陈清焰点了点头。 土灵之身叹息一声, “行了,出发吧。” 陈清焰将一张传音符放到元磁之身手上,“钟耕在槿君山等着我们,用它联系。” “我等你们好消息。” * * 平静如镜的湖泊一望无际。 仿佛碧天的倒影, 失去了层次。 唯有穿过最深处被浓雾笼罩的区域,才能听见波涛,那一柱瀑布,自九天倾泻,隆隆巨响下,白的像雪,浓的像烟,偌大震动,到了湖中,便死一般静下来。 禁龙潭。 这片跟海一样庞大的潭,此时迎来了二十几名来客。 黄龙宫太上低头,俯瞰波澜不惊的水面,深邃的潭水并未反射出他的倒映,而他想看的,也不是自己近八千岁的样子。 “这便是天地大阵呀。” 一个唇红齿白男童仰望瀑布,身前阵纹如印玺,一个个盘旋在他身边。 “天地造化,鬼斧神工。”旁边一人感叹:“我宗先辈,究竟是如何发现此阵破绽,窃取龙血的。” “数万年下来,那孽龙怕是对我人族恨之入骨,莫要懈怠了。” “恨?牠可不恨,反而欢喜的很。自囚禁于此,牠从未停止过找寻破禁之法,我人族抽其血,便是给其机会。再说,恨又如何,龙裔不临神罪,牠永无脱身之日。” “莫要小瞧了神罪之囚,乾蚬从未放弃,斗争一次比一次强烈,这次更是打乱了我等布局。” 说话的,都是些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修士。 但黄龙宫太上等人,却始终慎重对待。 和他们这些活了上万年的老家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