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越古镇的夜晚依旧人来人往,灯火照亮了主街,经过二十多天的各镇商贸交流,古镇之间物资相互补充,等于过了一个大节,人们脸上多多少少挂起了笑容。
不过,随着凶神法坛的关闭,这番盛景也迎来了尾声。
东街,一行夜巡队走进茶楼,找了处靠窗的座位坐下。
壮汉费一鹤把铁棍往桌上一放,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哈的一声,大力拍了下旁边还没有坐下的少年,
“你命真大,我听说这次有好些凶坛碎了,里面厉鬼吃了不少人。”
少年眉目如画,唇上连根绒毛都没有,手握单刀,身上挂着深灰色披风,行为举动安静的很,给人一种十分稚嫩的感觉。
“费大哥哪里听来的,我怎么没听说。”
少年问道。
“嘿,我早你两天回来,这事都传开了,幸好当时法坛已经开启,不然咱们附近这几个古镇,恐怕要遭殃。”
费一鹤说话时嘴巴裂开,露出一口黄牙。
“听着凶险,但我看也一般,有法坛在,群邪辟易,坛子碎了,里面的凶魂出来了,害了送坛的人,就跑了,而你们是分开的,不是太倒霉,怎么会正巧碰上?你看你们俩都没事。”旁边一人侃侃而谈。
“说的轻巧,当时我叫你一起去,你怎么不去?”费一鹤嗤的一声,面带嘲讽。
那人顿时无话可说了。
少年面无表情。
场面气氛安静了片刻,一人见状出声打破尴尬,
“费兄这次顺利归来,只怕又能攒上一笔大功了,你说吧,有没有五十?”
费一鹤拍了下桌子,“想得美,凶坛送返,三十大功,不多不少。”
“那也是好事,我们每日巡逻,干足一月,才一个大功,你走一趟,就凭白多出我们快三年的大功。”
“凭白什么凭白,那是老子出生入死弄来的,你要有胆子,自己也去一趟啊,没胆子在这酸啥呢?”
“口误,口误,等酒上来,我自罚三杯。”
“这还差不多。”
之前被费一鹤怼的说不出话的人,再次开口,“兄弟们这是羡慕费兄,哈哈,托你们的福,这个月我们过的很舒心,镇上一次妖魔害人的事都没发生。”
几人聊的正投机,一直闷声不吭的少年突然站了起来。
“你们先喝,我去买几只烧鸡。”
少年说着,拿起刀下了楼。
一人一拍大腿,叫道:“哎呀,咱们忘了腾哥儿,他也赚了三十大功,今晚说什么也要宰他一顿。”
说着,忙追了上去,喊道:“飘香楼的烧鸡好吃,多买几只回来。”
茶楼下,已经没有了少年身影。
东街外,少年穿过一条长巷,很快来到主街,再次穿入一条短巷,在一座小院落门停了下来。
推门进去后,少年看见了坐在井边打水洗脸的美艳女子。
“你便这么怕我逃了?”女人脸上挂着水珠,说话时面带笑容,然而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少年正是陈清焰。
他瞥了女人一眼,言简意赅:“蜂巢红石。”
美艳女人脸一板,转身进了屋中,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袋子出来,直接扔了过去。
陈清焰长刀一横,不大的袋子稳稳落在刀鞘上。
扯开绳索,袋子里赫然装着几块红石石头。
有了这三块蜂巢红石,他的阵兵之器,又能提高一些品质了。
不过陈清焰不打算把它们用在已经铸成的阵兵之器上,而是留着,为未来的法器做准备。
“既然东西到手,我就暂时留你一命,你也别耍小心思,我对付不了修士,但杀你却是足够,等驻守结束,给你解药。”
陈清焰说着,拿着布袋进了屋内。
美艳女子视线跟了过去,屋内传出一句话,“门口守着。”
臧容容顿时气的暗哼一声,重新坐到井边继续洗脸。
屋内。
陈清焰从一个暗缝中拽出一把竹伞,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令,
正是从萧瑞堂身上缴获来的灵器和法器。
他本该在回来的路上,就直接转化成源点,但介于当时凶神法坛已经关闭,为避免回归的途中遭遇妖邪,犹豫了会,还是将其留下。
如果真遇到了妖魔,怎么也算多出几个自保的手段。
灵器有臧容容这个随时可以使用的人祭在,必要时可以放出竹魔拖一拖时间。
法器有神火罩,危及时刻能够放出来护身。
现在既然回到了古镇,那就没必要再留着了。
毕竟灵器与法器上面,可能会有萧家留下的标记,要是因此追踪到自己就不妙了。
“倒要看看,一件灵器能提供多少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