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棕发男子，操着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
不管乔慎独怎么问。
他都答非所问。
乔慎独终于没了耐心：“看来你并不是真的想跟我单独谈谈。你为了学英式英语的发音，应该没少下功夫吧？”
棕发男子始终痞痞地笑着。
可乔慎独却看出他眼底的慌乱。
乔慎独不疾不徐又道：“你的英式英语过于标准了，这反倒出卖了你，其实……知道你的身份并不难的，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我们迁怒你的家人。”
棕发男子望着他的双眸变得凌厉，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是唐逸先生让我们来抓你的。”
乔慎独终于也端正地坐好：“把我抓到哪里去？”
棕发男子：“抓去关起来，抽几管子血，再把你放掉。他要的是你的血，给了我们每人50万欧元的报酬，这个报酬太诱惑，还不需要我们杀人犯法，我们以为，我们这么多人联手会很容易，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全部抓获了。”
乔慎独听得一头雾水。
他低下头，藏在桌子底下的白诚毅也是一脸懵。
抽血？
还要抽几管子？
这是什么操作？
亲子鉴定也只需要一滴血就足够了。
乔慎独眯起眼看着对方：“你说的是真的？”
棕发男子：“我已经被你抓起来了，还是地下室，还是分开关起来，你觉得，我如果不配合的话，还有机会逃出去吗？而且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我们都没有恶意。”
乔慎独：“可你们带了枪来。”
棕发男子：“那只是为了自保，毕竟我们都是同行一起过来的。那不是为了针对你。”
乔慎独：“他为什么要我的血？”
棕发男子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乔慎独拧眉，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紧跟着，他跟白诚毅一起又审讯了其他人，在他们随身的背包里，确实也发现了微型冰柜以及抽血的工具。
这些人嘴巴没有棕发男子那么严。
但在白诚毅的言行逼供下，他们陆陆续续拖到了大年初三，还是招了。
口径一致：为了抽乔慎独的血。
乔慎独：“……”
他跟白诚毅都想不明白。
白诚毅心情不太美好：“难得有个年假，还以为可以好好陪陪老婆孩子，结果还要搭在你这破事上！”
乔慎独没好气地回怼道：“上次让你的人去灭了唐逸，你非要跟大伯汇报，搞得音音也知道了，音音死活拦着。不然，那种人渣早就灭了，何苦留个祸患下来？”
白诚毅觉得，漫天的寒风萧瑟，都不如乔慎独的心狠。
他瑟缩了下身子，拢紧了身上的大衣：“那可是你亲爹！”
乔慎独冷笑：“从未养育过我一天，我拿真心待他，他却盼我家宅不宁、永无宁日，我要这样的渣爹有什么用？你喜欢，送给你？”
“我可要不起！再说了，我有自己的亲爹！”
白诚毅加密电话已经打出去。
对方很快就接了。
白诚毅温声：“周上校，新年好啊，哈哈哈。是这样，我忽然看到贴吧的一个小说，里面有个桥段我一直没太搞明白。就是坏人的一方，处心积虑想要男主角的几管子血，男主角也是一脸懵。您是我们军区最厉害的军医了，您说说，这坏人要男主的血有什么用？”
对方哈哈大笑了起来：“那要看你看的是什么背景的小说了。
如果你看的是修仙的、玄幻的、古代的，那用处可多了！
什么打开秘境啊，什么滴血认主啊，什么……”
白诚毅听着，脑壳都疼了，忙打断对方的话：“现代的！现代悬疑小说！就是太烧脑，我没想明白，我又陷在剧情里出不来，想不明白就觉得难受。没有玄幻，就偏现实题材的玄幻小说。”
对方这才认真想了想，道：“几管子血的话……应该是要做实验，或者做检测。应该是，男主的血液里，有什么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比如，病毒？独有的某些基因？或者，熊猫血？做血库？只有这几种可能了。”
白诚毅跟乔慎独对视了一眼。
乔慎独做了个“我不是熊猫血”的口型。
白诚毅眸光暗了暗：“好的，谢谢您！等回头上班了，我再请您吃饭，感谢您！”
“嗨，你这么说就客气了，小事一桩……”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白诚毅眉头紧锁：“你的血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乔慎独已经想起来了：“两年前，在美国我母亲送给我的庄园地宫，我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给我注射了一种药物。后来，说是令我精神状态会分裂的药物，我也确实是分裂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痊愈的。但是……”
乔慎独越来越担心：“万一，他们是骗我的呢？”
白诚毅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
乔慎独：“万一，我精神分裂仅仅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与药物无关呢？
因为当初音音坚决地离开我，我知道她喜欢杜教授，于是分裂出杜教授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