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江岸。 叮叮叮叮叮叮—— 金铁激鸣之声传彻,只见刀光汇剑影,一者凶猛,一者狠戾,招来式往毫不留情,血花飞起,誓要将对方击杀才肯罢休。 在这苦境江湖,类似之事时常发生。 不足为奇。 然而! 铛! 一声铿锵,长刀竟被利剑斩断,眼看刀者便要丧命剑下,只见—— “剑下留人!” 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至,旋即,只见一名长须中年自天而降,迫使将要分出生死的两人分开。 其人须发皆呈银灰色,被珠玉冠束起的长发中有明显的褐色相间,白色长衫饰以绿色衮边,出口的话语清正平和,为止战而来: “两位都是俊杰,何苦要以自身性命相搏,万事以和为贵,得饶人处且饶人。” 一番话语,竟是想要劝两人化干戈为玉帛。 未待那名剑客开口,先前处于劣势的刀者却是毫不领情,冷哼道: “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他手提断刀,目光与不远处那名剑客交汇,先前还生死相搏的两人,此刻遂了来者之愿,成功化干戈为玉帛。 旋即! 变数骤然而生。 却闻剑者怒喝一声:“东门玄德,死来!” 利剑与断刀锋芒瞬间偏转,直攻来者,威势甚至比先前还要强上三分。 “两位何苦呢?” 名唤东门玄德的中年心中一沉,看来他先前的判断没有出错,心念一动,衣袖一荡,将临身的两道攻势化于无形。 “哼!这便是多管闲事的代价!” “今日留你不得,杀!” 临身的攻势愈发凌厉,东门玄德却不欲对两人下杀手,甚至,他还担心这两人有其他手段,万一命丧当场线索可就要断了。 双方心思不同,战局竟也因此而僵持不下。 乍然! 一道冰寒气劲破空而来,围攻东门玄德的刀者与剑客身形为之一滞,因冰云寒气入体僵在当场。 两者身上虽泛起一层薄霜,却无性命之忧。 “多谢朋友仗义出手。” 东门玄德向气劲击来的源头拱手致谢,而后封印了刀者与剑客之功体,确定两人嘴里没有毒药之类的事物存在后,放下心来,直接将他们击晕。 一套动作不过呼吸之间便被完成,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与此同时。 空旷的琴音与悠扬的笛声相和,忽远忽近,水汽被一股柔力荡开,一叶扁舟,两道身影,自远方江面横渡而来。 曲音随轻舟拍岸而止,立于舟头的女子将手中玉笛收起,履步而下: “不过是路见不平,当不得谢字。” 就算她不出手,以对方这一身修为也能将两人拿下,战局之所以会僵持,乃是因为心中有顾虑。 江湖人,也可以不是单纯的江湖人。 比如杀手、死士,有太多的方法自尽。 “在下东门玄德,因一桩灭门案在此,幸得女侠出手让线索没有中断,还未请教女侠与这位兄台大名。” 中年先进行了自我介绍,而后道明缘由,再一次表达了感谢之意。. 女子回道:“快雪时晴·霁无瑕,这位是家夫。” “玄。” 蔺重阳亦从轻舟起身踏下,出言同时,将目光扫向那两人,那一身装束当是出自东武林,出现在此地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东门玄德心中松了口气:“原是贤伉俪当面。” 论剑海剑碑留名者拢共也就那么多,甚至论剑海官方还专门整理过名册,他自然听说过。 “玉隐先生之贤名,我二人也有所耳闻,不知先生方才所言的灭门案,是怎样一回事?”霁无瑕对此事有些好奇。 江湖人的称谓便没有儒门那么多规矩,更何况面前之人她确实知晓,槐山玉隐·东门玄德,是一位有德君子,江湖人称“玉隐先生”,德名广传。 能让对方出手追查的灭门案,必然非同一般。 一旁的蔺重阳没有说话,反正退休了,妻子想行侠仗义他相陪便是。 再次谈及此事,东门玄德叹了口气:“唉,此事说来话长,容我为贤伉俪道来……” 数月之前。 出门访友的东门玄德听闻一桩灭门惨案,被灭者乃是当地富贵人家,平日常行善举,在方圆之内口碑相当不错。 就是这样一户人家,竟于一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