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散了后,翠莲便进去了。
可一扭头,大家伙又聚到了一块。
“看她那样子,有什么可神气的,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偏偏就她比咱们金贵!呸!”
“就是,仗着会讨娘娘喜欢,就不把咱们当人看。”
“她一直就那德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理她就是了。”
“瞧她那双眼睛长在头顶上,在咱们面前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哼!我看啊,她早晚得摔下来……当初要不是她捡着娘娘的簪子,娘娘才不会让她来永德宫伺候。”
“哪里是她捡的!”
“嗯?你知道什么?”
“那簪子啊,是微月姑娘捡的。”
“你说的,是朱鸢阁的微月姐姐?”
“可不是!当初内务府安排人,本来是安排微月姑娘来永德宫的,正好微月姑娘又捡着了咱们娘娘的簪子,原本是要送过来的……”
“然后呢?”
“然后!哼,你说呢!被翠莲算计了呗,她偷了簪子,说是自已捡的,送来给娘娘,娘娘见她不贪图那根簪子,又是个说话讨巧的,这才让她留在了永德宫,顶替了微月的位置,不然哪有她今日这般趾高气扬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翠莲也太不要脸了。”
“你第一天认识她啊,她那种人,本就虚伪得很,又满心城府,谁斗得过她啊。”
“那微月姐姐怎么不来跟娘娘说明白?”
“怎么说?谁能证明那支簪子是微月捡的,靠几张嘴,是说不明白的。”
“可真是让翠莲捡了大便宜。”
“我要是微月姐姐,就是鱼死网破,我也绝不叫她得了这好处。”
“你现在是这么说,宫里不比外头,性命最重要。”
“那也不能受这窝囊气……她算个什么东西!”
“轻点声,别叫她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还怕她不成!”
“你要真想打抱不平,现在进去和娘娘说啊。”
“你当我不敢啊?去就去!”宫女蔚芳说着便要去找贵妃。
几个宫女拦住了她:“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你现在进去告诉娘娘,不是自找死路吗?打都打死你。”
“蔚芳,你别发疯了,这会娘娘才从皇上那回来,受了一肚子气呢,小心一会拿你出气……大家不过随口一说,看把你给激的!可千万别去啊。”
“到底是人家微月和翠莲之间的恩怨,跟咱们没有关系,你逞什么能,走了走了。”
……
大家伙赶紧把蔚芳拽走了。
主要也是怕她那股冲动劲,一会把大家都连累了。
屋子里。
翠莲才进去,一只青绿色的杯子摔过来,碎在她脚边,她往后挪了一下,就赶紧蹲下去收拾。
常嬷嬷也正在劝萧贵妃:“娘娘,消消气。”
萧贵妃满面赤红,几乎把屋里的瓷器茶杯都摔了个稀碎。
“她凭什么!就因为她是皇后,就这样诬陷本宫!”
“皇后娘娘拿不出证据,任她怎么说也伤不着您,好在皇上是相信您的。”
“相信?你哪里看出皇上相信本宫了?”萧贵妃砸累了,往罗汉床上一坐,捏着拳头往矮案上重重一锤,咬牙道,“本宫当时也是糊涂了,只想着如何向皇上澄清自已没有做过,却不小心上了皇后的道。”
常嬷嬷看向在地上收拾碎片的翠莲,给她使了个眼神。
让她去倒点茶水进来。
翠莲会意,赶紧出去了。
常嬷嬷转而问:“娘娘的意思是?”
萧贵妃气得额上青筋显现,慢慢沉住气道:“皇后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扣本宫杀害公主的罪名,她也知道,即便今日伪造证据,日后,也难免露馅!她之所以在皇上面前上演这一出,其实是要在皇上心里埋根刺!皇上看似是相信了本宫,可心里,怕是已经对本宫起了疑心,不过是为了后宫的安宁,再加上皇后没有证据,所以皇上才息事宁人,让皇后不要再提了……可是,往后本宫在皇上面前……怕是一个眼神,一句话,皇上都要多疑猜测了。”
说到这里,萧贵妃心里是真的慌了。
那种火烧心一般的慌!
都怨自已当时没反应过来皇后真正的目的。
只想着如何解释自已没有杀害宜公主。
要是早点反应过来,就应该当场把皇后的目的揭出来,折了皇后埋进皇上心里的那根刺。
常嬷嬷默了默,说:“娘娘,您会不会是多心了?您跟着皇上这么多年,您的为人,皇上心里都清楚,想必……不会因为今天皇后娘娘的这番话,就对您生出嫌隙和猜忌来吧?”
呵呵……
萧贵妃苦笑一声。
她目光望向外头,满眼薄凉道:“当年的端妃,也是这样想的啊。”
端妃,便是如今的长乐宫娘娘。
十几年前,端妃受尽了皇上的宠爱,几乎日日伴在皇上左右,是皇上最为亲密的枕边人。
可最后呢……
萧贵妃又是凉凉一笑:“纵使端妃得了皇上全部的爱,可最后,皇上还不是因为猜忌,下旨将她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