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石被这拳打得吐了血,血不小心沾到方景序的袖子上。
于是又挨了一拳。
肋骨断掉两根。
方景序满脸嫌弃的甩甩袖子,转身和商亭羡说:“病秧子,靠你了。”
商亭羡冷他一眼。
方景序刚要走,又揉着肚子退回来两步,附耳问商亭羡:“那天去华香楼,是不是你趁我喝醉酒,踹了我?”
他肚子上的脚印现在还没消。
商亭羡敛眉,沉声道:“我要踹你,不会趁你醉酒的时候。”
他随时都可以踹他。
“不是你,那是谁?”
方景序想不出,除了商亭羡,还有谁敢踹他。
一旁的青野瑟瑟发抖……那天和林念听在船上打架,当时场面混乱,他记得自己确实伸了脚,但不记得是不是自己踹得方大人,因为同时林念听也伸了脚。
方景序离开审问室前,看了青野一眼。
青野心虚的别过视线。
生怕被方景序看穿。
商亭羡已经坐到了那张太师椅上,身段优雅,却带几分倦怠,半张脸掩在暗处,神色难辨。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响扶手,眼神冷鸷的看着张小石。
如看死物。
虽然这样的商亭羡看起来柔弱不能自
理,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却令人不寒而栗。
张小石感受到了逼仄感。
心里清楚,这位并非善茬。
而衙役也按照方景序的吩咐,拿来盐巴要往张小石的鞭伤上撒。
“慢着!”商亭羡出声道。
衙役退开,听他指示。
方大人说过,见着商公子如同见到他。
只见商亭羡不疾不徐的从腰间取出自己的那把骷髅匕首,动作优雅的转在手里,可伴着他那道深不见底的眼神时,看起来就显得极为变态了。
锋利的银光闪到张小石眼睛上,把他吓了一跳。
商亭羡让衙役将盐巴拿来,他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玩法。
打算用匕首沾盐巴……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玉君。
这把匕首,两次救过玉君。
一次在城外,一次在华香楼。
匕首还被玉君偷走过,她甚至还用它削过柰果给他吃。
想到这,他将匕首收进腰间,唤了一声:“青野。”
青野会意,拿出自己的匕首,递到他手上。
商亭羡便用青野的匕首沾了盐巴,起身走向张小石。
张小石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了,声音打颤道:“你不是衙门的人,你要是敢伤我,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上青州府衙告你!”
商亭羡笑,笑得高深莫测:“我不是方景序,在我手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活人,一种死人,你!要做哪种人?!”
张小石脸上闪过一抹骇意。
商亭羡警告他:“听着,我只问一遍,赈.灾粮去了哪?衙门里,又是谁在帮你?”
张小石喘气加重。
他慌了。
沾了盐巴的匕首,若从伤口上划过,他能想象到,那将生不如死。
商亭羡没有耐心,这桩案子已经审了很多天了。
见张小石不肯说实话,他拿着匕首在张小石胸口打转比划,刀尖对准伤口……只差分毫就要扎进去。
张小石始终硬着一口气。
可他不知道,商亭羡比他更硬,更残暴。
不等他开口,匕首的刀尖已经扎进了他的伤口里。
只扎进一点点,就疼得他惨叫。
“啊!”
随着张小石叫得越厉害,匕首扎得越深。
那滋味……
青野心想:还是主子会玩!
方大人的手段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商亭羡眯眸,欣赏着自己手里的杰作,冷冷道:“现在,你不用开口了。”
……
出了大牢,方景序听到一声惨叫。
他知道是张小石的。
张小石落在亭羡手里,不死也得半残。
他整理好官服来到衙门口,就看到谢行提着一个用布罩着的鸟笼,身旁还站着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
谢棠看到方景序走来,顿时心跳加快,表面上又努力维持着自己端庄优雅的形象。
“方大人。”谢行赶紧迎上去。
他刚要跨进衙门的门槛……
方景序手一伸,将他推了出去。
谢行有些尴尬,但没想那么多,脸上堆着笑道:“方大人,不如我们到衙门内堂说话。”
方景序看着他,面色严肃:“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就在这里说吧。”
“是是是。”谢行回头看了妹妹一眼,先介绍道,“这位是舍妹谢棠。”
谢棠脸色羞红,朝方景序行礼,捏着细细的嗓音道:“谢棠见过方大人,那日花灯会上,我与方大人……”
她话还没说完,方景序已经打断,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问谢行:“谢公子,你找本官有何事?”
谢行愣了下。
明明那天,方大人还喊他谢兄的。
可转而一想,这里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