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铮赶走了姬妾,就让松烟去请了丁岚过来。
这事涉及教女儿,他教不得,丁岚总该可以吧。殊不知,丁岚在徐婉如跟前,连句话都不敢说错了,到底是谁教谁,还真不好说啊。
丁岚本就听说英王来访,一早就带人往萱园来了,半路看见哭的面红耳赤的宋红妆,就觉得事情不妙。侯爷和大小姐的关系一向不好,若是中间加上宋红妆这么个搅屎棍,只怕要出事。
徐婉淑落水的事,丁岚仔细问过徐婉莹了,的确和徐婉如无关。可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带了妹妹出去,出事了自然会怪到她头上。而徐婉如又不是个肯受委屈的人,丁岚心里是七上八下,只怕闹出点什么事来。
果然,没一会儿,她就遇上来请人的松烟了,丁岚带了丫鬟婆子,赶紧往萱园去了。一进去,就看见徐铮和徐婉如剑拔弩张地坐了燕国公主的正厅里面。
徐铮还在滔滔不绝地说话,“女子以贞静贤淑为美德,你看看你,回京之后,到底那个字符合了?”
这些话,徐铮一早就想说了。徐婉如大闹青柳枝,害的他这个忠顺侯在京城丢了多大的颜面。而今不管是青楼红楼,徐铮都不敢轻易涉足了,唯恐被人给认出来。活生生,让他的人生少了多少乐趣啊。
“都是那些坏人,是他们先来撞我们的。”徐婉莹见徐铮咄咄逼人,自然要为长姐分说一二了。
“夫人,”徐铮看见丁岚,“你还不管管家里的事?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婉莹,父亲说话的时候,你怎么可以插嘴。”丁岚在徐婉莹那里,还是有些积威的,她一开口,徐婉莹就不敢说话了,含了眼泪,很是委屈。
徐婉如递了个芙蓉糕给徐婉莹,低声说,“你们夫子教过夏虫不可语冰吗,这就叫做不与蠢货论长短。”
她的声音不大,英王坐了一边,听的那个叫仔细,一不小心,就喝呛了茶。
万胜赶紧给他顺背,徐婉如的话,万胜自然也听见了。果然,不是忠顺侯的孩子啊,眼里完全没有徐铮这个父亲。想来,这个如意小姐,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敢这么说话。
萧诚坐的远一些,压根就没听见徐婉如她们的悄悄话。听见徐铮越说越过分,萧诚倒是忍无可忍了。
“侯爷,您是长辈,我本不该说什么的,”萧诚说,“这次的事,连皇上都叱责永乐侯府的子弟了,您觉得,莫非还是皇上错了。”
萧诚去找徐婉如的时候,早就听说肃宗对这四家的处罚了,徐铮窝在小妾屋里,哪里知道这个消息。听见萧诚这么一说,徐铮倒是目瞪口呆了。
都说萧诚实诚,看样子,也不怎么老实吗,在这里埋伏了徐铮。英王端了一杯茶,乐呵呵地笑起来了。
万胜看的胆战心惊,王爷,您可别再呛到了。前儿湘地就有个老藩王,在家里吃什么石榴,一边跟小妾逗趣,一边就呛到了,一呛到,当场就去见太祖太宗了。这事可大可小,他怎么也得看着些,别让王爷笑出事啊。
“皇上真这么说?”徐铮一愣,看了一眼燕国公主,见母亲也点头了,脸上的神色就有些变幻莫测了。他逮着徐婉如的错,正打算大做文章呢,谁知道,肃宗一早就有决断了,是黄承志的错。
“皇上停了黄世子和郭公子在骁骑营的职,又让安公子和孔公子在家好好读圣贤书,学好了,明年再回国子监不迟。”
丁岚的话还没说完,徐铮就急了,“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早说,丁岚心里也有怒气,他整日赖在林疏影的屋里,妾不妾,姬不姬的就这么养着,连去衙门都偷懒。她一个当家主母,还能怎么去找他啊?去小妾屋里找一个青楼女子吗?
“侯爷,”萧诚补上一刀,“这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您这是刚起床吗?”
这会儿,日近中午,已经是午饭时分了。虽说徐铮不介意睡到下午,可是被一个后生晚辈揭穿了,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英王喝着茶,肩膀抖的更厉害了,万胜的心,也提的越发紧张了。
徐铮哼了一声,端起茶杯掩饰,眼下,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谁知,萧诚却不放过他,“侯爷,既然您这么不待见如意,就让她早些来我们家吧。”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英王赶紧放下茶杯。他从来就没听说过,萧诚和徐婉如之间有过什么婚约,可为什么听萧诚的口气,好像徐婉如是他没过门的媳妇似的。这萧诚,究竟长没长脑子啊,怎么说话的。
“他就这脾气,一急起来说话就严厉了些,对如意和婉莹,其实心倒是好的。”燕国公主给儿子描补了,说着,倒是转折了一下,“如意前儿刚去看过她姨婆婆,过段日子再去你们府上不迟。”
她一开口,就把这事给描平了,徐铮是爱女心切,说话重了些。而徐婉如去萧家,也只是看望许老夫人而已。
“公主!”萧诚突然跪下,正儿八经地说道,“今儿我祖母本就打算来忠顺府的,只是我去接如意了,这事就给拖到明日了。”
看他态度极为严肃,燕国公主也有些拿不准了,“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先起来再说。”
萧诚也不起身,颇有些寒意地看了一眼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