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丁岚见了温氏,哭的十分委屈。
“这事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呢,”温氏有些埋怨,她对这个小姑子,一向不错。可她和大姑姐周夫人之间,就没那么亲近了。
“大姐说了,她都安排好了,”丁岚哭,“谁知道,侯爷那个时候突然来了呢。”
“他来,自然是有人请来的。”温氏哼了一声,说,“你们府里这个许姨娘,可真不简单。那天若是没人帮她,侯爷怎么会突然去蕉园。说来说去,只怪你太心急了一些。”
“侯爷竟然还护着她……”丁岚最委屈的,就是这个了。
“这事是你们做的毛躁,”温氏叹了一口气,“你说说看,你好好的一个主母,又怀了身子,跟她着什么急。你这么一逼,侯爷更怜惜她了,你说说看,这不是……哎!”
“她刚小产,”丁岚冷哼了一声,“就算侯爷天天去她那里,又不能怎么样,莫不成,她还能马上怀上不成。”
“你啊,说你糊涂,你又不糊涂”温氏被她逗笑了,“你还是好好养着身子,所有的事情,眼下都先别管。等孩子落地了,我们再慢慢来。这许姨娘很不简单,你先冷眼看着,让她蹦跶个一年半载的,日后我们再收拾她。”
“可是,大小姐不回来,”丁岚拭了下眼泪,“公主和侯爷都不待见我。”
“这事也不能怪你,”温氏说,“公主气性大,你让她出几天气,也就是了。她心里也明白,大小姐走丢了,这事不能怪你。可她又不能怪侯爷,你们夫妻一体,所以才冲着你来了。你为人妻子,受些委屈也是自然的事,想开一些。”
“哎,好不好,大小姐偏偏那天丢了。”丁岚叹了一口气,心情已经开始平复了。
“这事我只和你说,”温氏压低声音,“都说你们府里长房二房和侯爷面和心不和,外面有人说了,这事八成是你们二爷干的。你大哥派人去查了,你们府上的二爷,的确和白鼻子那伙人有过接触。”
“什么?”丁岚大吃一惊,“那,那……”
“这是他们兄弟间的事,原不该扯到孩子身上,”温氏压低声音,“眼下又没证据,白鼻子一死,什么线索都断了。只是你日后小心些,这府里的人,各有心思。”
“那我可怎么办呢!”丁岚突然想起来,“许姨娘和三夫人萧氏,关系就很不错。”
“对了,”温氏点点头,“我就说了,许姨娘进府不久,哪里来的人脉。看来,是长房二房还有三房纵容的。”
“哼”丁岚有些生气,“等我生了,看我不收拾他们。”
“你啊!”温氏劝道,“别什么都听大姑姐的,她府里人少事情简单,不比你们忠顺府。要收拾,也得你先立住脚了。”
“嗯,我听大嫂的,”丁岚赶紧点头,又问了几句远在宣府的父母。
“只要你好好的,”温氏笑着理了下丁岚的头发,“父亲和母亲才会放心。只是这府里的人,不高兴你和侯爷关系和睦,他们巴不得侯爷这边乱呢,你也别着了他们的道,好好在屋子里待着。”
安慰好丁岚,温氏又去萱园陪了好一会儿燕国公主,明里暗里,都指着二房的徐钧说话。
燕国公主自然也知道,徐婉如丢失的事,多半是府里的人报信,和外面白鼻子他们里应外合。可现在没有证据,徐钧为了找徐婉如,又这么上心,她这个继母,也实在不好说些什么。
可温氏说来说去,燕国公主也听出一个道理了,就是长房二房的人,见不得徐铮夫妻和睦,后宅安宁。
“舅太太放心,”燕国公主说,“不过一个姨娘,主母说她一句怎么了,有事问个仔细,也是应该的。”
温氏大喜,燕国公主虽然气性大,可是为人并不糊涂。现在燕国公主这么说了,许素白就是被丁岚冤枉的,也没什么地方含冤了。许素白虽然被冤枉,却也没受什么委屈,丁岚的过失,算是一笔抹去了。
只是徐铮那里,他心里怎么看这个夫人,就只能靠丁岚自己去挽回了。
温氏好言好语地陪着燕国公主说话,帮丁岚弥补了许多,才告辞走了。
这高嫁有高嫁的难处,忠顺府里派系众多,除去徐铮后院的姨娘小妾,还有长房二房三房,谁都见不到徐铮这里安宁。
温氏叹了一口气,也知道丁岚在忠顺府的难处。若是她日后站住脚了,也不枉丁家上下这么用心。
寻常武将家的幺女,能进忠顺府做个侯夫人,还是公主的儿媳,这些条件,对丁家来说,太有吸引力了。他们丁家在军中,日后总有个前程。可女儿家就不一样了,一切都看婚后如何。
长女嫁了毅勇伯的庶兄,就让丁家人看见了公侯世家的好处。这次丁岚嫁了忠顺府,丁家上下自然一心想着她好。所以,忠顺府虽然没什么能力,却在丁家和承恩公府之间,做了个很好的桥梁。
正因为如此,燕国公主喊了徐铮过来,一起用了晚膳,吩咐他务必去芝园看看。丁岚已经认错,现在又有身孕,不能一直晾着她。
徐铮一向孝顺,虽然讨厌丁岚陷害许素白,却听了燕国公主的话,勉强去芝园过夜去了。
丁岚又百般讨好,徐铮一向吃软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