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笑,”姚小夏把徐婉如刚才来朱家,还有珍珠说的八字霸道一事,细细说了一圈。
“夫人,这事只怕是有人捣鬼啊。”吴笑皱了眉头,“如意小姐和竹君世子的八字,人家不清楚,您和老爷怎么会不清楚呢。”
当年朱念心在竹林深处产子,边上只有两个丫鬟,一个是白梅,一个是文松。文松跑去请大夫,通知燕国公主,只有白梅陪在朱念心的身边。
朱念心嫁去忠顺府,身边跟了四个陪嫁丫鬟,白梅,文松,秦蕙兰,金醉菊。白梅是朱家的家生子,自小就跟着朱念心。文松虽然是外边买的,跟朱念心的时间,也和白梅差不多久。
有朱老夫人吴氏这么个继母在堂,朱念心幼年的日子,自然不好过。若不是兄长朱自恒挡在前面,朱念心只怕活不到出嫁的年纪。
所以这四个陪嫁里面,朱念心最看重的,就是白梅和文松两人。那日去给燕国公主请安,朱念心带的,就是白梅和文松。
因为宋红妆的挑唆,朱念心不得不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去竹林挖笋。白梅和文松陪着同去,没多久,朱念心就发作了。
文松出去找人帮忙,白梅一个人守着朱念心。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热水被褥,等众人赶到的时候,朱念心已经生好两个孩子。
至于这两个孩子出生的时辰,除了白梅和文松,只有朱自恒和姚小夏夫妻清楚。连朱念心,只怕都有些糊涂。毕竟,她生产的时候,昏过去一次,还是白梅给掐醒了,才顺利生了孩子。
因为是正好是辰巳交接的时候,朱自恒就让人掐算了两个吉时,分别做了徐婉如跟徐简的生辰时刻。
朱念心自己也不大记得时刻,白梅说是哪个时辰,她就信了。所以忠顺府里留着的生辰八字,根本就是假的,又何来霸道与否,冲撞与否呢。
姚小夏和朱自恒青梅竹马,嫁到朱家的时候,朱念心尚未出门。姑嫂关系极佳,所以朱念心的事,朱自恒从来不瞒姚小夏。
朱自恒改了徐婉如和徐简的生辰八字,姚小夏自然也是清楚的。
吴笑又常年跟着朱自恒做事,常要递了两份生辰八字去佛前供奉,时日久了,也猜出来是忠顺府世子和大小姐的生辰。至于朱自恒为什么偷偷供奉,吴笑倒是没有多问。
现在有人拿徐婉如的生辰八字作怪,说出这么些诛心的话来,姚小夏自然气的够呛。可她又没法跟人家直说,这是假的生辰八字。
若是这样说了,忠顺府的人自然要问,为什么给孩子弄个假生辰八字啊。一旦有人追根究底,总会攀到朱念心身上。
朱念心已经去世了,朱自恒和姚小夏护着徐婉如和徐简,也会护着朱念心的名声。自然不好跟人公开说了,这生辰八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眼下只能找个比清风仙姑更有说服力的人,来证明徐婉如的八字很好,宜家宜室。
这人选嘛,姚小夏心里正好有一个。
“吴笑,”姚小夏吩咐,“你带人去坊间放些流言,只说忠顺侯宠妾灭妻,现在故意污蔑嫡长女生辰八字,想赶她出府。接着,就要对付世子一个人了。”
“这……”吴笑觉得,忠顺府眼下似乎还没打算赶徐婉如出府吧,有这么严重了吗?
“这暗地里的恶人,估计只想中伤如意,”姚小夏说,“我们就干脆釜底抽薪,让他拿不准我们的意思。”
“只是,那之后呢,”吴笑问,“总不能让如意小姐背个坏名声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所有人的正常心理。徐婉如的八字不好,这事不管真假,有人听见了,自然会往心里去。
生辰八字包含太多个人信息,又不能让外人知晓,只有议婚之时,才会拿出八字。总不能让徐婉如为了正名,就公开她的生辰八字吧。
这跟人家说你身上有疤,你为了证明没疤痕,非得天天当众脱衣示众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徐婉如还是个女子,她的生辰八字,自然更为矜贵。
“等下你就去找潘尚书,”姚小夏说,“让他给如意的八字批几句好话,把老爷书房里那幅吴不兴的海天落照一并送去。”
为了这幅海天落照,潘知远常来朱自恒的书房盘亘,软磨硬缠,只差硬抢了。有这么一副画,姚小夏让潘知远说什么,他都会帮忙。更何况,只是给个孩子的八字,说几句好话呢。
没有人的八字尽善尽美,也没有人的八字尽丑尽恶。有礼部尚书潘知远的好话,徐婉如的名声,不仅不会受损,反而会锦上添花。
姚小夏安排好一切,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朱自恒因公出了远门,去江南查一笔贪墨,顺便考察官吏。
这事本是御史干的,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肃宗指明要朱自恒亲自出马。因为得皇帝重视,朱自恒此番回来,必定会有重赏。所以,也算是件好事,对朱自恒的仕途,极为有用。
朱自恒出发之前,有些担心家里,姚小夏身形渐重,朱老夫人和朱念慈越发刁蛮。朱家上下不能齐心,他这一来一往,至少三四个月。
只怕他回来的时候,姚小夏已经生产。这期间,不知道会生出多少是非。好在姚家给力,出面提议,让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