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昆阳说:“我是来谈判的。”
赵传薪端起高球杯喝一口,点上烟说:“而我是来喝一杯鸡尾酒的。”
“……”松平昆阳皱眉:“我十岁开始抽烟,抽到现在五十岁,也没你抽得多。”
赵传薪弹弹烟灰:“哦,我起步晚,二十二岁开始,所以尽量追赶你们。”
“……”
松平昆阳好悬忘记是来做什么。
他坐直身体,深吸气,说:“赵大人,匪徒如何才能收手?”
“匪徒做什么了?”
“匪徒去东京炸了皇居,匪徒还炸了日本银行,炸毁六百多万日元。”
“岂有此理,哪有……”赵传薪话说一半,忽然止住。
松平昆阳脑海似乎捕捉到什么,但一时间又抓不住。
“哪有什么?”
“哪有这般可恶的匪徒?真是岂有此理。赵某擅长推理演绎法,几乎可以断定,这银行经理有问题,说不定他就是匪徒。他为了一百多万炸毁银行。”
“哦?”松平昆阳错愕:“何以如此果断?还有,为何说一百多万?”
“额……直觉。”
“你刚刚不是说擅长推理演绎?现在用直觉判断?”
“我先出去撒泼尿,回头聊。”
“诶,诶,这里不就有卫生间?”
赵传薪还是出去了。
在敷香酒馆一百多米外,几个日本人鬼鬼祟祟拿着望远镜窥探。
“出来了,出来了。”
“望远镜给我,我会读唇语,且精通汉、日、俄三国语言。”
他们见赵传薪叼着烟出门,一副气咻咻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赵传薪好像正望着他们这边。
“他要说话了,都闭嘴。”
“他说什么?”
“他说——我上早八。”
“我他妈还上晚五呢,你到底会不会看?”
“不对,是——我焯尼玛!”
“你骂我,我打死你!”
“哎呦,是赵传薪说的,不是我。”
赵传薪自然不是出来撒尿的,只是战术尿遁而已。
毕竟维和局不允许随地大小便。
等他骂骂咧咧回去,松平昆阳正色道:“赵大人,你究竟为何断定银行经理是匪徒?”
“我不是专业的。但我认为,这种事一般是内部人员作案动机嫌疑大。他们炸皇居掩人耳目,实际上别有所图。你可以将银行重要职员全部查一遍,应该会有所收获。当然,如果什么都没查到也不要怪我,毕竟我说了,我不是专业的。”
八嘎。
松平昆阳好悬骂娘。
亏得老子还认真听了半天你废话。
他鼻翼翕张:“赵大人,谈正事吧。你说说看,怎么做匪徒才会收手?”
“银行经理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什么时候收手,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们愿意割4万平方公里土地给我,我会帮你们劝告银行经理不要继续作案。”
“此事非同小可,还须从长计议。希望赵大人能提前说服银行经理,在我们谈妥之前不要再次动手。”
“给就是给,不给就是不给,什么谈妥不谈妥?到底给不给?”
“请赵大人稍安勿躁,毕竟海面结冰,专员一时半会无法赶到,我不能做主。”
“哦?”赵传薪眉头一挑:“你不能做主是吧?”
“是的,还请赵大人谅解。”
“放心吧,我谅解你。”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松平昆阳很高兴,因为他成功拖延时间。
晚上,赵传薪离开敷香酒馆,白坂祈美说:“大人,我叫人把你的房间烧暖了,很暖和。”
说完,她仰起脸等待夸奖。
赵传薪想到屋里暖的窗户都没霜,不满道:“就你多事。”
白坂祈美:“……”
果然,赵传薪一回去,看见石塔三楼卧室玻璃通透的像水至清的空气缸。
向外看,向内看,都一目了然。
再也没办法用傀儡奴仆代替他在窗边晃悠掩人耳目。
赵传薪觉得热,将睡衣脱了,来到窗前向远处张望。
远处,一群人拿着望远镜盯着这边看。
“居然如此暖和,他只穿内裤。”
“等等,他内裤上为何刺绣四个大字——庞然大物?”
“八嘎,我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让我看这个?”
“等等,他又说话了。他为何要自言自语?”
“他说什么?”
“他说——冻的你拉稀!”
“不对,他说的是——瞅你麻痹……什么意思?麻痹了?”
“他回去了,看不见了。”
赵传薪换上衣服,闪现出门,骑乘三代游龙前往东京。
他靠港后,传送25号眼松本楼,然后去了浅草。
这里的冬夜灯火通明,耍猴的、廉价摄影师、街头艺人、杂耍的、相扑、卖黏土小人的以及卖棒棒糖的小商贩比比皆是。
街头上有不少金发碧眼的老外游荡,看啥都稀奇。
在这里,妓院不叫妓院,用“射箭馆”这个名字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