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走廊,赵宏志笑嘻嘻说:“你说的对,那小鬼子殊为可恶,老子碰见了他也要弄死他的。”
此时,川村无道才悚然一惊:八嘎,我不也是鬼子么?
他只能默默告诉自己:我是好鬼子。
可好鬼子会随身揣着镜面匣子,还想要炸毁一节车厢?
川村无道迷茫。
思忖间,赵宏志带他来到背人处:“快,枪你拿走,咱们好聚好散,待会儿我兄弟和我未来的婆娘他们都出来了。”
他火烧眉毛的掏出枪交给川村无道,便听见姜明辛喊:“赵宏志,你跑啥?你给我站住!”
赵宏志推了一把川村无道,转身露出笑脸:“没跑啥,我这不急着出来买下一场电影的票。”
姜明辛说:“我不想看,可安阳非要再看一场。”
等他们再进去,放映厅灯光一暗,赵宏志下意识的摸了摸腰畔的镜面匣子,忽然瞪大眼睛:“我焯!”
“咋了?”德福见他一惊一乍的好奇问。
赵宏志仔细摸,没击锤,没扳机,但镜面匣子里有平板机匣,里面装满了子弹。
他妈的,给错枪了!
赵宏志欲哭无泪。
而川村无道走后,摸了摸枪,发现有击锤和扳机,顿时大喜:那小贼机关算尽,最后居然拿错了枪。
现在手里又是一把完整的枪,他看也不看别到腰间。
……
除了背水军的金武志和维和局的能成文、波亚尔科夫外,其余像胡二、李同龙、刘华强、大东等等一行人马都要乘坐南满铁路复线先汇入主线,再各奔东西。
鹿岗镇派出保险队一路护送他们上车。
这段路自然无事。
一行人乘坐的自然是尾部车厢的头等厢,这里没有呛人的煤烟和蒸汽。
刘宝贵在站台上,外面披着长款灰绿色棉大衣,里面却是西装革履,嘴里叼着雪茄,左手插兜,右手朝列车摆手:“再会各位,一路顺风。”
他旁边是点头哈腰的日本工作人员,再后面是全副武装虎背熊腰的保险队队员。
宝贵拉风的一塌糊涂。
只是随着列车往前走的时候,他脚下被一根木方绊了一下,好悬摔倒,严重破坏形象。
刘宝贵大怒,朝旁边日本人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恁马勒戈壁的,眼睛瞎了吗?眼瞅着老子踩上去?”
那日本人被揍的鼻青脸肿,鼻涕一把泪一把,就差跪地磕头:“斯米马赛,斯米马赛……”
列车上的人:“……”
刘宝贵打累了仰天长叹:“哎,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便能完美收官。焯尼玛的,都怪你们,死一万次不嫌少的鬼子……”
“斯米马赛,斯米马赛……”
孙彦光在列车上笑喷了。
笑完后,他吩咐随行的情报人员分散到各个车厢。
那死了的乘务员是鹿岗镇情报组的日本人内线,给他们通风报信。
这人死的蹊跷,又赶上鹿岗镇开会严打,直子优香对此十分重视。
孙彦光在车站巡查时有心悸的感觉,那是他在前线磨练出的第六感,所以决定上列车随行。
他去了头等厢,靠在厢侧抽烟,犀利的双眼打量车厢里的每个人。
但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货厢,曾根秀龙问川村无道:“之前你去了哪里?”
川村无道无比得意:“我去了鹿岗镇看了一场电影,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什么?”曾根秀龙大惊:“你这个蠢货,你会坏了我们反赵社的大计。”
“呵呵,这种武士道精神,你不会懂的。只有不畏死的人才配当英雄。”
“英雄,现在请你带上枪,推着餐车该去头等厢引爆炸弹了。”
川村无道有刹那间的犹豫:“我是有时间逃跑的对吧?”
“当然,炸弹是有引线的。最多炸毁最后一节车厢而已。”
“那好。”
川村无道准备就绪,深吸一口气推着餐车前行。
走到倒数第二节车厢时,忽然坐在最末端的一个穿着派克服的乘客拦住他:“等等,掀开布我看看。”
川村无道无所谓,掀开布,里面全是米饭。
掀开另一侧,里面是熏鲸脊肉。
再掀,还是菜。
“走吧。”
川村无道笑了笑,推车子到末节头等厢。
刚进去,他就被孙彦光盯上。
不过川村无道没露出破绽,推着车子往前走。
当他快走到刘华强等人的座位时,孙彦光忽然想起在车站有人向他汇报说看到一个半截眉毛的傻子的事情。
“站住!”
川村无道不但没站住,反而加快脚步。
孙彦光大惊。
他是受训人员,断然不会因为误会、尴尬而对异常无动于衷。
他直接冲刺,飞奔而去。
同时大喊:“胡总办,小心!”
那些人当中,大东出身裁决团,胡二是鹿岗镇巡警局总办,都算是武人。
孙彦光对胡二这草原汉子更亲近些,所以本能提醒他。
川村无道不知自己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