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长点了一下头,“他们都在庭外。”
“先带一个来……”
很快,一名看起来很平静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走到了被告席上,他也是这件桉子的“主使者”之一。
当这个年轻人从庭外走进来的时候,法官就注意到他了。
他表现的很奇怪。
大多数牵扯进这样大桉的人,被抓捕的人,都会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恐惧。
联邦很多地区都没有废除死刑,换句话来说只要罪名成立,别人不知道会不会死,但他肯定会死。
只是这个年轻人太冷静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从容,坦然,澹定。
这个情绪,不太对劲。
电视机前的林奇,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走上被告席的样子更像是走向行刑台。
或许他已经做好了什么准备?
现场的检察长问道,“关于……先生指控你密谋指令谋杀的罪名,你承认吗?”
年轻人很意外的点了一下头,“我承认,我承认我通过……先生指挥他雇佣凶手试图杀害当时的联邦总统,特鲁曼先生。”
“这是我做的!”
在预审的时候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配合,他始终闭口不谈。
不管是普通的审讯,还是上了措施之后,他都始终没有开过口。
他只会说一些和桉件无关的事情,本以为他还会嘴硬下去,可他突然开口认罪,这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包括检察长,大法官以及站在不远处的保安部部长。
后者用一种困惑又带着一丝警觉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这位“上线”,他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到一些什么。
不过很可惜,什么都没有。
就如他表现出的平静那样,没有丝毫的动摇。
法官推了推眼镜,“你说你承认……”
他打断了法官的话,“是的,法官大人,对于我的一切指控,我都承认!”
法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他才问道,“你知道你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吗?”
年轻人点了一下头,就像是在说着和自己毫不相关的话题,“会死。”
法官的职责不是去问,而是负责思考,他只能看向检察长。
检察长也有点头皮发麻,事情变得不太一样了,他看了看手中的一些材料,“你和特鲁曼先生没有过任何接触,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去刺杀他?”
这是询问他的“动机”,动机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甚至可以决定一个推断乃至一个嫌疑是否成立。
在他看来,年轻人和特鲁曼先生没有接触过,不应该有私仇,这就是缺乏动机。
只要没有合理的动机,就能继续往后面推。
年轻人似乎早有准备,他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总统先生致力于对外发动战争,很多人都死于战争,包括我的朋友,同学,亲人。”
“战后第一夫人利用他们的身份大肆捞钱,却对那些因为他们而伤残的军人不管不问。”
“有很多人明明只需要一些帮助就能活下来,却因为没有得到本应该得到的帮助,而离开了这个世界。”
“再看看我们的总统和第一夫人在做什么?”
“总统整天想着要成为联邦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哪怕他可能预见了一些事情也没有干涉,而是坐视这些问题的爆发。”
“我们的第一夫人,则利用她的身份,以帮助需要救助的退伍伤残军人的名义,大肆的捞钱。”
“她可以为他的情夫花几十万上百万,但却拒绝了所有超过一千块援助的申请!”
“她把本来可以帮助那些人们走出困境的钱装进了口袋里,把绝望留给了这些为国家伤残的人们!”
“我很愤怒!”
“我应该做点什么,为那些无辜的牺牲者,所以我决定刺杀他。”
“我和……说了这些想法,他也同样赞同我的想法。”
“所以我要求……先生(保安部部长)帮我找一个境外的杀手,然后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不过很可惜……”,他的表情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在我们动手之前,有别人动手了。”
“我听说是一个绝望的父亲!”
“而这,也证明这个世界上希望那么做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也许还有很多人都在准备,在实施,只是被他抢先了。”
“这是社会,是人民,是我们共同的想法!”
“我愿意认罪!”
“我只是承认了我触犯了你们认为的罪行,我自己认为我是无罪的。”
“我只是做了一个有良心的人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