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眼睛里却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憎恨。
人们把他当做是大人物了,避开他是本能,憎恨也是。
从码头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有好几名本地人站在码头外正大声的交谈,人潮总是离他们有一些距离,因为这些人穿着只有外国才有的衣服。
在纳加利尔,能穿得起舶来品的人,往往都是社会的上层,这些人拥有极为可怕的特权,他们甚至可以不仅审判的就处死一些他们讨厌的人,当然他们也必须为这种任意剥夺别人生命的行为付出代价,大概一万加利尔。
加利尔是纳加利尔的货币,按照目前国际汇率市场的浮动来看,一联邦索尔大概能换四十加利尔,一万加利尔也就是联邦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顺便说一句,这个汇率是官方汇率,在黑市上,以联邦索尔往往能换到九十到一百加利尔,这才是流通的汇率!
只要缴纳了这笔罚款,这些人就可以无罪释放,因为他们缴纳的钱最终会呈现到神明的面前,祭祀从神兆中得到了启示,绝大多数时候神都是宽容的,他们会饶恕这些人不小心犯下的过错。
如果有人憎恨他们?
那就去诅咒他们吧,在下一次大破灭时,这些人的灵魂都会在地狱中永恒的哀嚎。
人群中一小撮不同于其他地方的人看见阿斯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生动起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但他的身体很结实,也很强壮。
这是阿斯尔的父亲,他的父亲在十七岁的时候有了自己第一个孩子,阿斯尔是他第三个孩子,但不是最小的孩子。
“欢迎回来,你说的老板呢?”,阿斯尔的父亲透过阿斯尔的肩膀向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大人物。
在纳加利尔,想要发现一个大人物其实很简单,只要看他周围有没有人,人们和他之间保持着多少的距离就能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大人物了。
父子两人正在说着话,阿斯尔的兄弟们也围了上来说着凑趣的话。
这些年里阿斯尔莫名其妙的拿到了拜勒联邦的永久居留权让原本属于底层的家庭一下子拔高起来,每年汇入阿斯尔父亲账户里的钱就足以让他们所有人不需要工作,也能过的很舒服。
托阿斯尔的福,一家人现在在当地已经算是社会的中上层了。
几人正在说着话,突然远处传来了刺耳的哨声,紧接着虽然杂乱但也有着一种莫名秩序的人流开始慌乱起来,纷纷的向街道的两边挤。
远处出现了一些带着宽檐帽,穿着像是发达国家警服的家伙,他们手里拿着两尺长包裹着布条的木棍,不断抽打着路边闪躲不及时的普通人,把他们赶向更加靠边的地方。
当这些人跑到阿斯尔这家人面前时候,他们并没有那棍子抽打他们,而是脱帽行礼,这也是本地的特色,权力的两极分化严重,阶级等级森严。
也到了这个时候,远处才有几辆汽车缓缓的顺着清空的道路开过来,坐在中间两辆车里的人似乎对阿斯尔一家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其中一个女孩让阿斯尔印象深刻。
很漂亮的女孩,尽管他在拜勒邻邦生活了很多年,尽管他也喜欢那些皮肤白皙像是牛奶一样发育超常的女孩们。
但这些都只是生理上的冲动,不是灵魂上的,这个女孩很特别,很符合阿斯尔从小到大所接触到的文化,她的脸上描绘着一些花纹,穿戴着传统但也非常奢华的纳加利尔饰品,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女孩的目光在和他相交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可能是阿斯尔身上那种不同于纳加利尔底层的气质让人觉得有些有趣,但也仅限于此。
车队很快过去,看着远去的被尘土和重新回到马路上的人流所掩盖的车队,阿斯尔有些恍惚。
“那是谁的车队?”,他看着他的父亲问道。
他的父亲有些感叹,“是省督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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