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亮只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耳边好像很多人在吵架,在说话,声音有的尖锐有的低沉,还有的仿佛在耳边哈气,特别清晰,和昏沉的脑袋完全不匹配的感觉。
想清醒,又感觉后脑勺有一大块磁铁把自己往地上拽,根本抬不起来。
沈杰想,事情都好几天了,冷峰都到了,耿亮的亲爹怎么还稳如泰山的样子,连个电报或者电话都没有,莫非不是亲生的?不可能不可能,沈杰晃了晃脑袋,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袋。
实际上,耿川之还真就没打算来。
“哎呦,你怎么就这么不关心小亮啊,他可是生死未卜啊”小妈急的火上房,鼻子上冒了两颗痘痘。
“我派副官过去看看,戴雨农说了,没什么大碍,冷峰也过去了”耿川之云淡风轻:“我这个亲老子都不着急,你这个后妈着什么急”
“你,你个老倔头!”小妈不是个圣母,她的儿子不争气,以后耿川之不能靠一辈子,真想让自己的儿子能长久的富贵下去,还是得看耿亮的,她真舍不得自己的亲儿子也投身军旅,毕竟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家里有一个继承衣钵的就行了。
谁知道等小妈一走,耿川之面色阴冷,这些手段,都是自己当年经历过的,耿亮能走到这一步被人算计,说明他已经在这个体制圈子周围了。
“副官!”耿川之低声喊了一下,姚副官过来:“军座”,“张副官呢”耿川之问他。
“军座您忘啦,张副官回您老家帮您办事去了”
耿川之拍拍额头:“哦对,那这样,你跑一趟北平,给我盯紧了那边的情况,看看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
姚副官轻点头:“是,放心吧军座”
……………
冷峰这边给陀爷设了个套,他这个老江湖还真就钻进去了,捂着受伤的胳膊,陀爷鄙夷的看着冷峰:“呸,小兔崽子,给你陀爷我下套”
“你就说你钻没钻吧”冷峰一副欠揍的模样看着陀爷。
“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年,你们加一起,哼!都不是个儿”
冷峰嗤笑了一下:“好汉不提当年勇,胖子不提当年瘦,怎么着陀爷,难不成都民国了,还要我们给您甩袖子请安呢?您的大清早就亡了”冷峰知道这软肋该怎么戳。
“你!鼠辈”
冷峰:“鼠辈?我啊?哎呦陀爷,这您可有点臭不要脸了啊,我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就想拿我的人头换钱,谁特么才是鼠辈啊?有种大白天来警局打个擂台啊?悄没声的大晚上找人暗算我就是英雄好汉了?哎!你可别跟我提什么江湖规矩,我是官,不是江湖人”
陀爷目光一狠:“你杀了我那么多徒子徒孙,我跟你不共戴天!”
“呵,陀爷您是准备将臭不要脸的精神继承到底并且发扬光大是么?跟我不共戴天?呦呵,那可巧了,我呀,从不放想刺杀我的人一条生路”
冷峰此言一出,陀爷手指一动,一个铁钉直奔冷峰面门,只可惜他惯用的右手被冷峰打伤了,速度严重不够,轻易就被冷峰用手枪挡住了。
一击不中,陀爷脚底漫起烟雾,远处的高权看的真真的,陀爷假借烟雾,想要跳到旁边的房顶上。
“啪”“咣当”冷峰和其他人挥挥手,把烟雾弄散,陀爷的屁股上挨了一枪,正打坏了盆骨,两条腿都不好动弹了,在地上扭来扭去,但是也算爷们,一声不吭。
“拖走”冷峰一挥手,旁边人就拿铁链子把这个人拖走了,旋即冷峰对旁边的人说:“告诉王富贵,那几个人,都给我滚蛋”
“啊?”祖涛一时没想明白冷峰说的是哪几个人。
“就是知道这个驼子的事情的人,统统开除”冷峰指的是那几个来收尸的警察。
“长官,这是不是有点苛刻了,毕竟像这种职业杀手,小巡警和警所的也惹不起啊,他们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祖涛劝冷峰。
“纵恶既是恶,惹不起不是理由,是借口,难道他们心中的正义只是用来规范平民百姓的么!干不了就别干!他们不配那身衣服!”冷峰眼睛斜着那个小巡警。
这个小巡警的遭遇提示了所有人,一人得道,不一定鸡犬升天,铁腕探长,终究还是“铁腕”两个字。
开除几个渎职的小巡警就跟风吹落叶一样没有痕迹,民众还是对昨天晚上乒乒乓乓的枪声津津乐道,第三天报纸也是铺天盖地,同时登上版面的,是耿亮醒了的消息。
然而第二天,冷峰通过连夜搜查,也是翻出了一些家伙式,以及一个尘封在箱子里的东西,“这是…这就是血滴子吧,看着跟个头套似的”
“长官,这金条,看起来是私筑的”潘乐找到了那一摞金条,冷峰皱眉看了看:“但是纯度,一点不像是民间私筑,看来,雇佣这个陀爷的人,来头不小”
潘乐:“您是说?这是没有盖印的?”
“哼,潘乐,今晚给戴老板去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