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让我把钢板顶脑袋上?!”冷峰拒绝了耿亮的提议,耿亮啧啧了一下:“给我装糊涂是不是?是,我承认那玩意儿太沉了,但是你不想再挨一枪在床上躺几个月吧?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
一提起这个,冷峰也是满脸无奈,心里觉得有两个狙击小组在,应该不会有危险,实在是不想前后背着两块钢板。
“好吧好吧,你赢了”冷峰低头认命。
就在今晚,戴笠再次噩梦连连,自己一直追随的蒋中正高高的站在总统府的房顶上(准备跳楼么这是?),低头跟自己说话,语气异常和缓,戴笠心花怒放,突然雷霆乍起,总统府居然摇摇欲坠,戴笠有心去稳住,却无能为力,这时候发现蒋中正竟然一点都不慌张,绕过去一看,发现两个雕塑正稳稳的托着总统府,走近一看,戴笠吓得魂不附体,上面刻着两个名字(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两个)。
“雨农啊,不要担忧,只要两个护国柱石在,我们可以高枕无忧”此时蒋中正说话了,戴笠正在犹豫,突然冒出来十三个黑影,要扑过来,其实他也没数,但是脑子给他的设定就是十三个,吓得他躲在了柱石后面。
“吼”柱石雕塑一声吼,十三个黑影全数湮灭。
梦中惊醒,戴笠冷汗连连,甩了甩头,擦擦汗,再次入睡,同样的梦有一次出现……
第二天,耿亮顶着两个乌黑的大眼圈就出现了,搞得卫兵都吓了一跳,这年头可不兴什么烟熏妆,一晚上不睡也不会这样啊。
耿亮虽然离开了,但是留下了一半的卫队,跟随冷峰,就凭借那几个手无寸铁的警察耿亮着实不放心。
“希望不要太晚”耿亮嘟囔了一句,林晨以为耿亮说的是自己私自离开驻地的事情,于是说:“恐怕还是有点晚,上沪保安三团肯定早就汇报了,小满那边虽然还没有消息,但是如果是军统的人去探查,小满肯定也察觉不到”
耿亮摆摆手:“这个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林晨:“那是?”
耿亮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林晨低头想了想,联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林晨猛地抬起头:“长官您着急回金陵是不是为了保冷长官?”
“哦?你怎么想到的”
林晨:“冷长官在上沪行事乖张,肯定引起了上峰的不满,虽然一时间奈何不得他,但是秋后算账是肯定的,长官您之所以立刻返回金陵,是不是为了奔波这件事?”
耿亮:“跟小满一样学聪明了”
林晨:“我可比他大多了,谁跟他学了,切~~”
…………….
刘伯庸站在冷峰身后,看着冷峰整理好衣服,颇有一副慷慨赴死的状态,这让刘伯庸心里突突直跳,忍不住说:“长官,要不,这个记者会别去了?”
冷峰:“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这时候当缩头乌龟,岂不是让刘岷轩在天上笑话我,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将是我最后一次,被用长官这个称呼,下了讲台,就上军事法庭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任东急了,薛丫也急了,冷峰摆摆手,说:“你们两个都不在序列里,想必他们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这不公平,民意如此,他们怎么可以….”刘伯庸说到一半,被冷峰打断:“他们眼里从来没有民意,如果民意当真有用,刘岷轩探长也不会惨死街头!他们已经丧心病狂”
“那您更不能去了”
冷峰扒拉开他:“虽千万人,吾亦往矣~!就算倒下,也要迎着敌人的枪口,直视对方的眼睛”
记者会如期召开,黑压压的民众都在戒严线外围,台前拥挤着大大小小报社的记者,讲台上一个老版的扩音器,麦克风?怎么觉得有点闹着玩。
上沪市的高层都来了,还有保安团的,手持武器守在四周,耿亮的卫队寸步不离,跟保安团杠着,不准他们靠近冷峰。
上台前,一个秘书,把一页纸交给冷峰,那眼神就好像再看一个囚犯,扔给了冷峰:“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秘书转身,冷峰:“个屁”
拿起纸张,冷笑连连,缓缓捏成了一团,手中打火机一甩,演讲稿化作飞灰。
果不其然,上沪市的发言人在说了几句话后,被白菜帮子还有烂菜叶子扔了下去,纷纷要求冷峰出面说实话。
走上讲台,底下鸦雀无声,冷峰皮鞋在讲台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仿佛鼓槌一样敲在心上,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看着冷峰站定在台上。
一向见缝插针的记者,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冷峰的注视下开口,冷峰环视四周,缓缓开口,周围有几个人紧张的吞了下口水,相反几个坐在后面台子后面的洋人,倒是怡然自得,仿佛吃定了冷峰会说什么。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冷峰缓缓的,却又坚定的背诵这这首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