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郡主递了贴子进宫,但是又觉得自己人言轻微,而且当初她也曾得罪过皇后的,也不敢在她面前拿乔,所以,便又厚着脸皮去求了明惠大长公主。
明惠大长公主听她细说了原委之后,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坦言自己未必会帮着佳宁县主说话就是了。
长乐郡主自是忙不迭应下,只要这位肯陪着进宫,哪怕是骂佳宁县主两句,那也是有好处的。
谢初夏正抱着小四教他说话呢,大长公主一进来,这脸上的笑便肉眼可见地灿烂起来:“哟,快让我抱抱。好敦实的小子啊,瞧着比太子那时候要胖一些。”
大长公主说话的空当,已经伸手将孩子抱在怀里了。
长乐郡主这里则是连忙行礼,谢初夏叫了起,随后便命人备茶点。
“我瞧着小四这眼睛更像皇后吧?太子的那双眼睛更像圣人,瞧着就有威严,还是我们小四好,这样漂亮的眼睛,看着就养眼。”
谢初夏笑道:“姑姑快坐吧,不知道您今日进宫我这里什么也没准备,姑姑可要去慈仪殿?”
“不去。我年纪大了,就喜欢守着年轻人说话。”
眼瞅着大长公主抱着小四
又逗又亲的,瞧着差不多了,谢初夏便差人将四殿下抱下去了。
“皇后,我今日是碰巧进宫的,是长乐找你有事,我就是来当个看客的。”
能光明正大地把看戏说地这么直白的,估计也就是这位明惠大长公主了。
长乐郡主笑道:“让大长公主见笑了。妾也不敢欺瞒殿下,是佳宁县主求到了我那里,威信侯府的姚蓉,想来殿下是见过的,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只是因为罗家的事,佳宁县主的名声到底也受些影响,而且姚蓉如今这亲事,似乎也犯了难。”
谢初夏点点头,她明白了,其实就是佳宁县主如今身份尴尬,且人人皆知她在皇后面前没有什么脸面,所以难免就会看轻她一些。
如今那位福成郡主也没了,佳宁县主娘家最大的依靠已然没有,她在威信侯府的地位自然也远不及从前。
若是姚琛在京中倒还好些,毕竟姚琛是真心待她,也是绝对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但是姚琛带着姚五郎驻守边关,少说也得再等两三年才能回来,姚家老夫人只怕是想着借此机会来拿捏姚蓉的婚事,从而逼佳宁县主就范。
“要说这威信侯
府,这几年也是不走运。先是那二夫人高氏的娘家出事,之后罗家也出事。不过姚老夫人向来宠爱二房,如今侯爷又不在京中,佳宁县主难免有些独木难支。”
谢初夏全程都很认真地在听,便始终未曾表态。
明惠大长公主也是知道当年的一些旧事的。
只说当初佳宁县主做的就不厚道,所以不能怪皇后和谢七郎与她不亲近。
实在是她自己办的不是人事!
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呢,你撒手就给扔下了。
谢初夏长那么大,你一个当人家亲娘的,可曾给她把过一回尿,盖过一回被?
所以说佳宁县主如今处境艰难,也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殿下,妾今日进宫,并非是为了给佳宁县主求情,只是想着那姚蓉小娘子如今年岁尚幼,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姚家老夫人执意要做主她的婚事,此事佳宁县主怕是难以撑得住。您是不知那何家是何等的无赖人家,若真让姚蓉嫁过去了,姚家便得再让何家吸上几十年的血。”
谢初夏虽然不喜佳宁县主,也极少过问威信侯府的事,但她在威信侯府自然也是有
眼线的。
想要知道什么,自会有人禀报上来。
至于姚蓉,她的确是见过两回,要说姐妹情深,那自然是没有的。
只是关于何家,谢初夏倒是有几分了解。
姚家老夫人出身何家,当年的何家也不过就是小门户,其父当时还是在衙门里做着一个九品的芝麻小官,后来攀上姚家,这才飞黄腾达。
姚老夫人的父亲早已过世多年,而她的几位兄弟中,如今身份最高的,也不过就是担了一个六品小官,而一众子侄中,如今倒是有一个读书人,听说是上回乡试中了举人,但是名次并不靠前。
所以,姚老夫人想要拿捏姚蓉的婚事,就是想着借姚家的势,给那个侄孙铺路吧?
也真是够可以的了。
姚家显贵,但也并非是嫌贫爱富之辈,当年老侯爷娶何氏时,家中也并未如此富贵,后来姚家发达,也未生过休妻之意,足见老侯爷之品行。
但是姚老夫人偏帮娘家,这是京城人人皆知之事。
还是后来佳宁县主进门,接手威信侯府的一应事务,这才断了姚老夫人给何家源源不断供血的路子。
只怕那个时候起,姚老夫人便恨上这个
儿媳妇了吧。
如今威信侯不在京城,老夫人便以长辈自居,想要作主孙女的婚事,说有理也有理,说没理也没理。
“既是佳宁县主有所求,为何不是她进宫来求助,反而是郡主你呢?”
长乐郡主闻言心动,知道皇后并非是冷血无情之人,连忙道:“不敢欺瞒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