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的态度,直接刺激得太后大怒。
太后再联想到先前冯婕妤的话,心中更是恨上了皇后。
“都是那个贱人!若非是她非要弄一个什么凤语阁出来,又怎会害得他们甥舅离了心?以前孙相也不是没有与圣人作对过,可那只是见解不同,出发点都是为了大雍好。可这凤语阁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惹得君臣不和,简直就是大罪!”
宫内所有人都跪下,大气儿都不敢出。
太后被气成这样,自然就要想法子折腾皇后。
不出所料地,圣人前脚从慈仪殿中出来,太后后脚就病倒了。
谢初夏早知道会如此,根本不急。
习嬷嬷不解:“太后凤体违和,只怕很快就要来宣殿下过去侍疾了,您看?”
“无所谓,我是皇后,若是需要我亲自去侍疾,那这后宫中谁也别想安生了。”
习嬷嬷顿时会意,明白自家主子也不是好惹的。
堂堂皇后,哪里就真地总需要来亲自侍奉你汤药了?
大雍的确是讲孝道的,但孝道也不是这么个讲法。
而且如今的大雍,与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后可不同。
他们所讲究的孝道,绝非只是形式上的孝道。
谢初夏深
知这一点,所以压根儿不急。
太后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她病了,也并非就真地需要皇后来侍奉的。
皇后是后宫之主,主理后宫,若是当真亲自来侍奉她,难不成这后宫要交由一些妃嫔打理?
这就坏了规矩。
宫中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若太后执意为难,周、吴二位尚宫也会站在皇后这边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即便你是太后,也不能为所欲为。
所以,很多时候,贤主立下规矩,不是为了约束底下的人,而是为了约束上层的这些官宦贵族们,不可肆意行事。
太后的确是想要以此来拿捏皇后,但是无奈这底下的阻碍太多了。
而且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后虽然病了,但显然并没有到那种即将离世的程度,所以,若此时要求皇后放下一切来服侍太后,这与礼不合。
不说皇后还要主理后宫了,只说是太子和四皇子那里,也不能没有这位亲生母亲照顾吧?
即便是太子如今搬至东宫了,但是每天的午膳也仍然是在万福殿里用的。
如今的万福殿可是热闹得很。
除了太子之外,还有太子的几位伴读也都会来万福殿用膳。
这是皇
后的恩典,也是那些伴读们的福气,毕竟都知道一个月里头,大半时间,圣人是会到万福殿里用午膳的。
圣人看到这些孩子们,自然就会想到他们的长辈,如此一来,就算是有些臣子不时常在圣人跟前露脸,也能让圣人想起他们。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达官贵人想方设法地让自已的孩子去当太子伴读呢?
可惜了,伴读的名额有限,所以能拿到的,也绝对都是圣人最为宠信的臣子家幼童。
谢初夏虽然不可能真地日夜守在慈仪殿,但该走的过场也还是要走的。
她亲手喂太后喝了一碗药,而且还故意小口小口地喂,就是想要让太后自食苦果。
这么苦的药,哪个正经人会这样吃?
便是太子病时,都知道这种苦药汤子就得一口闷了,若不然,嘴里苦的时间更久,更难受。
“母后可还要再用些粥水?”
太后神色恹恹:“不必了,哀家想要睡一会儿,你先在外头候着吧。”
“喏。”
太后不能让皇后一直留在这里,但是小小的折腾一下,还是可以的。
比如说,她不发话,皇后也只能暂时留在慈仪殿。
太后甚至都想明白了,皇
后在这里,圣人总还会再来的。
太后就是想着让圣人先冲她低个头,毕竟她是母亲,岂能向儿子认错?
再说了,她原本也无错!
若不是谢初夏这个女人从中搅和,也不至于害得他们君臣失和!
要她说,谢初夏就是个祸害。
此时的太后,满脑子想的都是谢初夏的种种不是,恨不能直接下旨将其赐死罢了。
她却一丝一毫都没想起来,是谁给大雍创造了如此高额的利润,她住的这慈仪殿白天时能如此明亮,又是何人的功劳。
说到底,这会儿看皇后不顺眼,便只能想到她的不好,关于她的好,那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的。
谢初夏也不急,直接就在外面处理一些宫务。
她这个皇后都来了,各宫各苑的主子们自然也不敢落下。
这会儿殿内外可以说是坐着的站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有些没资格进入正殿的,便只能在外面暂时歇着,嘴里头小声嘀咕,声音小的连身边的婢女都未必能听得清楚。
无非就是觉得太后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张贤妃好歹是能在殿内坐着的,心中腹诽皇后不该如此兴师动众,但是又挑不出错处来。
毕竟
是慈仪殿的人去万福殿传的话,只说是太后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