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并不愿意跟孙无伤对上,但是他对自已的意见太大了。
谢初夏能理解孙无伤的顾虑,但是并不能认同。
她的儿子是太子,她又从来不干涉朝政,就算是圣人将金吾卫给她了,可也不过只是区区十万兵马,与大雍的百万雄师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难不成她还能带着这十万兵马造反吗?
再说了,她儿子是太子,以后就算是圣人殡天了,那也是她的儿子当皇帝,她有什么好争的?
先前谢初夏一直在极力地避开孙无伤,因为她知道这是位能人,也知道圣人对他的感情很不一般,所以不愿意与其为敌。
再加上现在太后还活着,孙无伤这个国舅的身份自然是十分有分量的。
可是凤语阁必须要推行。
如今仅有京城一处,显然是没有办法帮扶天下众多可怜人。
所以,她现在不求能一下子在大雍各处都有,但是最起码,大雍繁华的几处州郡里,都应该有凤语阁的影子。
圣人与她商议过,除却京城之中的凤语阁外,其它各处的都称之为凤语司。
而其它各处的最高女官则为司正。
统一受范尚书管辖。
如今的女学虽说还未开遍整个大雍,
但是已经有很多人都受益了。
谢初夏也没指望着自已一人就能将女子地位抬高,更没指望着自已能实现男女平等的梦想。
只要这些男子们不再轻视女子,她便知足了。
再多的,她不敢奢望。
因为她深知,除非在她之后,还有一位能与她思想一致的女子为后或者是为成就相当高的女官,否则,只怕若干年后,女子地位还是会慢慢地衰败下去。
所以,她尽力地多培养几个有本事有见地有思想的女官。
只要有这些人在,只要她们被载入史册,那么大雍女子的地位就能坚持地更久一些。
谢初夏想,她不能只追求速度,应该也要考虑一下可持续性发展的问题。
比如说,有没有哪一天,可以把女子相关权益的一些事写入律法中呢?
应该会有这个可能性吧?
就好像曾经的秦国,是那样的霸气,维护女子利益的同时,也没忘了征罚那些负心汉。
这一刻,谢初夏觉得自已好像是活地通透了。
她身处皇后这个位置,无论她做什么、怎么做、做成什么样,总会有人不满意。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在乎呢?
她没必要再去刻意躲避那些人呀!
反正自已怎么做,总会有人把她妖魔化,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做自已吧。
谢初夏之所以能这般想,一来是因为她身后有谢家、有众多人的支持;二来是因为她手里头拿捏着的,可不仅仅只有凤司海和凤语阁,甚至金吾卫在她的那些技术面前,都不值一提。
当然,不管她是否愿意承认,她都得明白一件事,李政宠她,愿意纵着她,这也是她的底气来源之一。
有男人在自已背后撑腰,并不丢人,反倒是一件大好事。
第一处凤语司计划在洛阳设立,孙无伤反对地厉害,听闻与圣人在太极殿大吵一架后,便称病不朝了。
房书勤也是无奈。
他们是亲甥舅,有必要吗?
李政也被气得不轻,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自已舅舅,李政是真想命人把他拖出去打一顿!
太气人了!
“三郎,尝尝今日做的这白糖糕如何?”
李政哪有心思吃东西,不过看到谢初夏笑容满面地过来哄他,还是很受用的。
“这两天忙于朝政,也忘记考校太子的功课了,你可有去看过?”
“三郎放心,太子的功课很好。妾特意命人给他每天减免了一个时辰的课,他还是个孩子
,不能让他太紧绷了,总得让他有机会做一个真正的孩子。”
李政拧眉,似乎是不太同意她的说法。
“三郎,你还年轻呢,妾不说你能长命百岁,至少也要活过九十才好。咱们的太子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学习,所以你急什么呢。”
李政听到这话,心顿时就软得一榻糊涂。
还得是他的卿卿呀!
李政虽然宠爱太子,但他是帝王,且从小就被祖父带在身边教授帝王之道,那一身的霸气和威压,几乎就是与生俱来的。
同样的,帝王的那股子霸道和专制,他身上也有。
他是位明君,但是也不希望自已早早地从权利颠峰上退下来,虽然现在太子还小,但是皇后的这番话,却让他觉得格外舒坦。
这是谢初夏在隐晦地向他透露,他们母子不求权势,只盼着圣人能活得长久。
“卿卿明明就是心疼太子,却偏拿这等好话来哄朕!哼,朕可不吃你这一套。”
心里头想的再美,嘴上也是不饶人。
谢初夏见他强行压下去的嘴角,便知道他这是故意使个小性子,想让自已再哄哄他呢。
也罢,如他所愿便是。
“三郎这话从何说起呀?在妾心中,无论是太
子,还是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四,哪一个都比不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