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宫人不提醒,徐昭仪也不会蠢到再被张贤妃利用了。
上回的事,满宫妃嫔都被连累,起因不就在这个张贤妃身上?
徐昭仪现在脑子清醒得很,若是她能再回到德妃的位子上,那自然是好事,可即便回不去了,她也没有什么意见,左右她在宫中有吃有喝,而且还有孩子。
这日子过地不算差,更重要的是,圣人虽然没有给她宠爱,但是至少没有亏待她的家人。
仅冲着这一点,她就不会记恨圣人。
徐昭仪虽然家世不及冯婕妤,但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她很清楚,像她们这样的女娘,嫁人也是要看是否门当户对的。
而且不少跟她一样的女娘即便是嫁给寻常富贵人家,也一样会有各种烦恼。
她如今虽然没有圣宠,但是她有女儿了,在宫中也有一定地位,不必见人就下跪,况且也算是家族的福星,每回娘家有人进宫来,不是给她带些银钱,就是各种珠宝,无非就是想要她能在宫中的地位稳固罢了。
尤其是这几年她养着大皇子,徐家人的心思自然也活络起来了。
只是,在去年圣人册立太子之后,这心思也就淡了。
谢初夏早知道冯
婕妤的事情会在后宫引起一阵议论,她丝毫不在意。
一个小小的婕妤,她真不放在眼里。
倒是那位姜夫人,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能设计出如此完美的一个局,令圣人不得不做出一定的决断,可见其心计之深。
不过,她不相信姜源对此就会真地毫无看法。
不得不说,谢初夏还真猜对了。
或者说,是谢初夏还真地是对于男人的劣根性有一定了解的。
姜源向来爱重这位夫人,除了其出身之外,还有其渊博的学识以及御人之手段。
只是这一次,夫人的做法,让姜源很不高兴。
“你今日之做派,着实不妥。圣人绝非昏庸之辈,即便是盛怒之下未曾想清楚,用不了两日便能想明白,这其中定然有你的手笔。”
姜夫人却是毫不在意:“有证据吗?”
姜源眯眼:“此处是京城,天子脚下!而圣人是天下至尊,他若是想要治谁的罪,你以为还需要证据?”
这话并没有吓住姜夫人,反倒是引得她一阵轻笑:“夫君莫慌。今日之事,即便是圣人想清楚了又能如何呢?那些证据可是很充分的,的的确确是有三年以上的时间,无论如何
,我妹妹被人施了巫蛊之术是事实,这一点,无可辩驳。”
姜源不语,仍然很气。
“若非是因为这巫蛊之术中有一些限制,我也想将时间上弄得再久远一些。但是不行,那就只能如此。况且,有了这一波证据,谁又能保证之前我妹妹就不曾被人诅咒过?”
姜源一脸厌恶:“此等卑劣伎俩,你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姜夫人收起脸上的笑,十分严肃道:“夫君此言差矣。我也是为了咱们整个姜家。至于为何会对姜氏出手,实在是因为她的身份最合适。她与我矛盾,所以她会害我儿,这便是切入点。唯有如此,方能引出巫蛊案。”
提及儿子,姜源心中怒火更盛:“你竟不惜以儿子为引?你就不怕万一出了差错,咱们的幺儿就此丧命?”
“夫君安心,妾心中有数,况且,儿子也并非是真地高热不退,那只是做出来的假象而已。至于两位太医那里,妾也早就许以好处,绝对不会露出端倪的。”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儿子的身体已经好起来了,谁又能证明当时他并没有高热不止?
姜源只觉得无力。
娶了一位这样精明的夫人,有时候想想
还是有几分后怕的。
好在,姜源并非是重欲之人,他后院的女人也不多,几个小妾,再加上书房那里伺候的两个通房丫头,女人不算多,否则,他真怕夫人会下狠手。
姜夫人是个聪明人,也早就知道因为自己的心狠手辣,让夫君有几分忌惮,甚至可能有时候会反感。
但她就是如此,身为一府主母,若是不能手段凌厉一些,如何能做为这个女主人!
“夫君,前些日子陈姨娘那里传来好消息,妾一时间还忘了恭喜夫君,您又要做父亲了。”
一句话,果然将姜源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了。
“你说谁有喜了?”
“就是陈姨娘呀,刚回京那会儿,她身体不适,只以为是水土不服,好在未曾乱用药,只是多吃了一些酸梅。后来妾找了郎中来诊脉,这才发现是有喜两月有余了。”
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嫌弃自己的孩子多。
虽然是庶出的孩子,但也是他的血脉。
姜源脸上果然浮起一层笑:“好好好!幸亏夫人细心,否则,怕是这个孩子要出事了。”
“是呀,那陈姨娘以前受过伤,小日子一向不准,所以没当回事儿,若非是我差人去请大夫,
只怕她自己就要让人去煎药了。”
“多亏了夫人。”
这句话,姜源说的是真心实意。
姜夫人笑笑:“夫君去看看她吧,也宽慰她几句,毕竟这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