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不清情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岂能善罢甘休?
宋嬷嬷也没拦着,大舅子暴打妹夫,这走到哪里去好像都只能算是私事一桩。
况且,也的的确确是蒋浩欺人在先,李翰身为县主的兄长,替她出面讨回公道,有何不可?
就这样,余下的事情,宋嬷嬷基本上就是全程干看着,没用到她出面。
李翰不仅做主将妹妹的全部嫁妆都带出来了,还让蒋浩写了保证书,又请人做作证,让蒋浩割让蒋家两百亩良田给仪和县主,算作是仪和县主抚养孩子的费用。
这并不过分!
夫妻二人晳产别居,一个不能另嫁,一个不得再娶。
孩子跟着母亲也是再正常不过。
所以,你蒋家出些田地银钱的,这走到哪儿都是应该的。
宋嬷嬷回来禀报的时候,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殿下是没瞧见,那位翰世子可真是凶悍,打得蒋浩头肿得跟猪头似的。而且蒋家那对公婆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硬生生拿出来了五万贯钱做赔偿,又划了二百亩良田到蒋家小郎君名下。
要说也是蒋浩蠢,放着这么好的妻子不好好对待,竟然总想着折辱县主,这事儿他也不敢
声张,真闹大了,必然要被朝廷治罪的。”
县主可是有品级,有俸禄的。
比蒋浩他爹的都高,真要是传出去了,蒋家人搞不好得下大狱的。
所以说,李翰这才敢痛打蒋浩。
“永安郡王就没说什么?”
“没,原本郡王爷还想着训斥世子一番的,但是也不知道世子怎么跟郡王爷说的,又生生拿出来三间铺面给仪和县主做补偿了。如此,县主手里头有些产业,又有俸禄,好歹是能过安稳日子了。”
以前仪和县主被拿捏,不就是蒋家觉得她出身差,一个庶女,又不得嫡母喜爱,当然是想法子来搓磨她。
如今不同了。
仪和县主手上有了产业,那自然就另当别论。
至于那铺面是从郡王府拿出来的,还是从刘氏陪嫁里拿出来的,压根儿没人去细究,再说,这也不重要呀!
身为嫡母,原本就应该给庶女置办嫁妆的,便是让她都贴出来,也是应该的,谁让她之前故意使坏呢。
李政回来后听闻此事,倒觉得可以让李翰早一些继承这个郡王位了。
当天晚上,高行趁着夜色去了一趟永安郡王府,出来的时候,志得意满,倒是永安郡王彻
夜未眠。
次日,永安郡王上折子,并且在朝会上也主动提出来自己识人不清,所以当退位让贤。
李翰也在朝会上,他走的是武将的路子,虽是世子,但也是位将军。
此时,得知父亲要将郡王位让出来,还有几分不解。
毕竟,这种事情,开国以来还是头一例呢。
文帝让位,那也没当太上皇,而是修道去了,甚至到死,老人家都没承认过太上皇这一称呼。
但永安郡王要让爵,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政假意拦了拦,但永安郡王本人十分坚决,李政也便顺水推舟了。
永安郡王名下的产业自然是不少的,他让出王爵后,便不打算再在这里居住,而是想着将自己的妻妾子女都带到别苑住。
好在,永安郡王风流,但是膝下的女儿多于儿子。
满打满算,才四个儿子。
其中一个,还是曾经的嫡子,如今的庶子,即刘氏所出。
这么一合计,只有李翰一人是嫡子,所以他承袭王爵,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就是可惜了那位继妃刘氏,汲汲营营数载,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落下。
刘氏出身自然不普通,否则也不可能嫁入郡王府为继妃,
但是她自己不做好事,如今这报应来了,那是谁都挡不住的。
刘氏若仍是正妻的身份,而被和离或者是被休,一应嫁妆都是可以带走的。
但她是被圣旨贬谪的!
那情况自然是不同。
如今只是一房妾室,刘氏何来的体面可言?
且永安郡王将王府产业收回手中之后,自然也命人细查,刘氏先前将那些原本属于庶子女的金银好处都收入自己库房之中,如今事败,自然也要如数还回去的。
说是如数,下人们都是惯会看人脸色行事的。
又岂会在此时手慈手软?
举个最简单不过的例子:若是刘氏贪了庶女三匹绸缎,那等还回去的时候,怕是五匹都不够。
为何?
下人们给出的理由都是现成的,东西颜色不对、尺数不对、成色不对等等,各种理由张口就来。
刘氏能说什么?
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当然,李翰好歹是世子,不会那么没品,不是他的东西,他也不会要。
王府已经嫁出去的娘子,该补的嫁妆都得补上,这也算是那些妹妹们在外的底气。
事实上,就要李翰将蒋浩暴打一顿的事情传出来之后,娶了李氏女的就没有哪
一个敢再胡来了。
老郡王让出王爵,自己带着一大帮子人搬至别苑,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