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不是傻子,到了让人看一眼就非娶不可的地步。
况且,他也一直在观察谢初夏,她自入宴席后,便一直缩在后面,未曾主动露头,那个回纥使臣是如何能穿过孙氏的身体来看到谢初夏的美貌的?
若说这中间没有什么交易,李政是断不会信的。
“你初来京城,不知晓她的身份,朕也不怪罪你。她的婚事,只能由其自己做主,便是朕,也强迫不得。”
回纥使臣一愣,想到先前那位跟自己说的话,好像是应验了,可是又好像有些不对。
“天可汗,请恕我冒昧,这是为何呢?”
“她是我大雍功臣之后,她的婚事,只能是由她自己做主。况且你也只是回纥的使臣,你确定吐迷度只想娶我大雍的贵女,而非公主吗?”
李政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明显带了几分威肋的意味,只要使臣不傻,就该知道怎么回。
回纥使臣最终还是没有再坚持,只得行礼后退下。
一旁一直十分紧张的齐王世子这会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想要求娶谢初夏的,但是刚刚圣人的话他也听到了,不可能再在这种
场合来求娶了,否则,就是要将谢初夏置于万分尴尬的境地。
被诸多郎君求娶,说起来是美人、是才女。
可也容易被人误导为狐媚子,甚至是有可能会被人泼脏水。
李凡是真心想要娶谢初夏,所以这种不利于谢初夏名声的事,他自然不会做。
宴会进行过半,李政便先行回宫,而他一走,孙氏也便带着谢初夏和范氏一起回去了。
回到甘露殿的李政心中颇为郁闷,好一会儿后,才有暗卫过来回话。
“朕让你们盯着的那几路人,哪个与回纥使臣接触了?”
“回圣人,定国公府的冯啸世子曾与回纥使臣来往,还送了一些珠宝给使臣。除此之外,便是鸿胪寺的官员正常接触。”
“冯啸亲自去见的人?”
“正是,冯啸世子是晚上去的,而且也并非是从国公府正门出的,而是走的后门。另外,他去会馆见回纥使臣时,有威信侯府姚二爷陪同。”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政冷哼一声:“这是算计到朕的头上了!”
暗卫不敢说话,保持着低头单膝跪地的动作。
“行了,把人盯紧一些。下去吧。”
“喏。”
冯啸为何会接触回纥使臣?
不就是怕自己再给李凡和谢初夏赐婚吗?
这是担心谢家会支持齐王,所以才会急不可捺地想要把谢初夏给送到塞外去?
冯啸也就罢了,可是谢初夏曾帮过姚沁,没想到也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主儿!
不仅如此,李政在琢磨着,此事佳宁县主是又否知情呢?
“来人!”
高行连忙进来伺候。
李政写了封信,让他尽快送到谢初夏的手上。
总得让这个丫头知道是什么人害她,免得再被人给算计了。
高行明白主子的意思,自然是立马就安排人往宋依手上送。
谢初夏前脚回到浅水苑,圣人的信后脚就到了。
谢初夏看完之后,虽然生气,可是也知道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她又没有证据,而且就算是有证据,又能将定国公府如何呢?
说到底,还是皇权之争惹来的祸事。
思及此,谢初夏便觉得自己何其冤枉!
李凡想要求娶她,那是福成郡主安排的,又不是自己想要嫁,没想到如今竟然险些就被冯啸给算计了。
谢初夏眸光微寒,倒是很快就想到了一些矛盾点。
福成郡主明显这是与齐王更亲近一些,要不然,也不会想着来撮合自己与李凡。
而佳宁县主则因为姚沁的关系,与定国公府更亲近,也就是说与淑妃和大皇子更为亲近了。
这么算来,福成郡主和佳宁县主竟是想要对立不成?
谢初夏眨眨眼,随即又摇摇头。
没有这么简单!
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谢初夏只觉得头疼。
宴席上的事情,谢如海自然也是知道的,甄氏年纪大没有去,但他是老臣,又是被宫里头派出来的人亲自请过去的,所以他在场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回到家里,没急着找谢初夏,而是想着让她也缓一缓。
谢如海知道这个孙女聪慧,可是又担心她年纪小,而且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万一吓到就不好了。
第二天,还是谢初夏过来请早安时,甄氏先拉着她的手问了个清楚,之后甄氏便开始掉眼泪。
甄氏其实是那种较为强势的女人,只看谢氏这样的大家族,身为一家主母,若是性子太软了,也立不起来。
甄氏如今是儿孙满堂,就只有一个儿子早早地离开了她,所以每每想起这个给家族带来了荣耀的儿子,甄氏都要难过一场。
如今看到孙女还要被人逼迫欺负,这心里头自然不是滋味。
“祖母莫要难过
,圣人当场便说了谁也不能勉强我的婚事,可见圣人还是念着我父亲的功劳的。”
“你呀,话虽如此,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