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觉得不可思议,这样还能找到她身上?
宫中是缺御医吗?
还有,哪个大嘴巴四处胡咧咧?
让她知道了,定然把人给削个半死!
不怪孙氏如此急切,这消息还是刚刚老爷差人送回来的,就怕宫里的太监已经在路上了。
“大伯母莫慌,有人举荐是一回事,我自己说能不能治是另外一回事。我又非医者,便是不治,淑妃又能奈我何?”
孙氏一脸的不赞同:“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那是淑妃,是当今唯一一位皇子的生母,况且她还出身于定国公府,柳柳,有时候道理是硬不过权势的。”
谢初夏沉默了。
的确,在特权面前,道理不道理的,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就好比前朝末帝,人家想睡臣妻睡臣妻,想杀臣子杀臣子,他又会跟谁讲道理呢?
不过,谢初夏倒没有太慌乱,毕竟她是知道圣人是一位贤德的帝王,不会随意惩罚她这个宫外人的。
孙氏料想的不错,一柱香后,果然就有宫人来谢府接人了。
没有圣旨,显然,这并非是圣人的意思。
谢初夏没有急着跟人走,而是要先问清楚的。
“敢问公公是哪个宫里当差的,我非宫内命
妇,贸然进宫,于礼不合。”
来人是淑景殿的一位管事太监,姓王,宫中人都尊他一声王公公。
这位王公公历来也是仗着淑妃的势,没少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如今见这位谢四娘子竟然不卑不亢地站着,还是有几分震惊的,当然,更多的,还是一股子恼火。
“谢四娘子,咱家姓王,乃是淑景殿的掌事太监,大皇子被烫伤,淑妃娘娘有命,宣谢四娘子进宫为大皇子医治。”
谢初夏就等着他报出名号呢。
“王公公,宫中有太医院,淑景殿应该也有指定的太医,大皇子身份贵重,我又非太医,岂敢为大皇子诊治?还请公公回了淑妃娘娘,莫要让我为难,毕竟这是太医才能做的事。”
王公公一听就恼了:“你在这里嘀咕什么呢!啰里啰嗦的,娘娘让你去你就去,若是治好了,娘娘自然有赏,你又何必矫情!”
这话说地就让人更难以接受了。
他们谢家缺一份儿赏?
若是太后和圣人也就罢了,一个淑妃的赏,真当他们谢府稀罕?
谢初夏仍然纹丝不动:“王公公,并非是我矫情,而是这不合规矩。宫中有太医,有专司其职者,我若是进宫为大皇
子诊治,这是坏了规矩,况且又无圣谕,事关大皇子,请恕我不能从命。”
这也是孙氏急急将谢初夏唤来的主要原因。
无论谢初夏能不能治,这个时候都是不能冒头的。
大皇子身份特殊,宫中有指定的太医为其效命,谢初夏实在是不便横插一杠子。
而且就算是真需要谢初夏出手,那也得有圣谕,或者是太后娘娘的手谕才可以。
谢初夏并非内宫女眷,一旦进了宫,有些事情就很容易失控了。
王公公见谢初夏不肯跟他走,气得直跳脚,但是他此行出来,身边带的人也不多,况且人家是忠臣之后,还是锦州谢氏的嫡女,他就是再狂妄,也不敢真地将人绑进宫去。
无奈之下,王公公只得无功而返。
李政刚刚与房书勤和孙无伤商量好关于巍州都护府的一些安排,才走出太极殿,高行就连忙跟上来禀报。
“淑景殿的人去了一趟谢府,但是没能将谢四娘子请进宫来,如今淑妃娘娘正在大发雷霆。”
李政不解:“嗯?说仔细了!”
“回圣人,大皇子不小心烫伤了手,太医说可能会留疤,淑妃娘娘大怒,正好有人进言,说是谢四娘子有秘方可祛
除疤痕,所以便差人去请谢四娘子进宫。但是被谢家给拒了。”
李政愣了一瞬之后,还是抓住了重点。
李桓手烫伤了、淑妃差人去请谢初夏被拒了。
“大皇子烫地很严重?”
“回圣人,烫伤的是左手手背,约莫有铜钱大小的一块如今是红肿的,至于是否留疤,暂且还看不出来。”
李政拧眉:“不过铜钱大小的烫伤,竟然要闹到宫外去?朕这宫里头是缺他们太医使唤了吗?”
高行缩着脖子不敢回话,就知道圣人得动怒。
瞧瞧,这不是料准了嘛!
李政一甩袖,下令:“摆驾淑景殿。”
高行立马高唱一声,便已人将銮驾备好。
淑妃一看圣人来了,立马就上来哭诉,一会儿说大皇子是何等的危险,一会又说谢初夏何等地不知轻重,竟然敢拒绝为大皇子诊治等等。
李政不耐烦地吼了她一声:“闭嘴!”
淑妃原本还想着再哭得惨一些的,结果被他这么一吼,那股子悲惨气息就卡在那里,还怪别扭的。
李政亲自看过大皇子手上的伤,因为是烫伤,所以不能包扎,如今涂了药膏,瞧着似乎是起了一个大水泡。
“也不是多严重,你在这里
哭嚎什么?也不敢把皇儿吓到!”
“臣妾知罪。”淑妃变